“哐——咚——哗啦——”
房间里不断传出摔砸东西的声音。
云宝来被吓得一抖,仰头看向白盏清,“大姐,二姐她……”
“宝来,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儿吧,吃饭的时候再回来。”白盏清揉了揉他的头发,柔声说道。
“可是二姐她……”
“没关系,你二姐她这是受了伤心情不好,让她发泄出来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云宝来低着头踟蹰了良久,瞅了一眼还在不断传出打砸动静的房间,最后还是脚尖一转出了院子。
平时云福生和张氏夫妻俩对云宝来多有纵容,没让他受过什么气,云清和云秀姐妹俩也多让着他,对于云秀现在的转变,他一时适应不了也能理解。
云宝来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不知道她身份的人,白盏清也没必要和他过不去,眼看云秀又准备发疯,就把他支了出去。
这段时间,云秀可是把其他人折腾得不轻,哪怕是她的亲生爹娘,这几天留在地里干活的时间也长了很多,就是为了在外面躲躲家里的清闲。
那家里“伺候”云秀的事情落到谁头上了呢?
当然是白盏清了。
不过,是不是其他人想要的那种“伺候”就说不定了。
……
这几天,云秀不是在发脾气,就是在发脾气的路上,当然了,她的矛头主要还是对准了白盏清。
虽然她回想了无数遍当时的场景都没有找出白盏清当时的破绽,但冥冥之中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——事情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!
“都怪你!都怪你!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!”
这句话白盏清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,但……那又怎样?“算计人者人恒算计之”,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。
每次听到云秀的指责,白盏清就会一遍一遍地向她道歉,但道歉的话却并不是云秀想听的——她只为自己没有注意到那头只存在于云秀口中的野猪,以及让云秀擅自离开道歉。
每当白盏清带着一脸“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无理取闹,但看你受伤就让让你”的表情向她道歉的时候,云秀看起来都像是要被气炸了。
但她刚穿过来,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,她还要注意崩人设不要崩得太厉害,也找不出别的点骂白盏清,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。
时间长了,骂的人觉得没意思,听的人也觉得没意思。
白盏清每次在面对云秀发疯的时候,也都是“对对对,你说的是”,“是是是,你说的对”的态度,让云秀觉得就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,很是憋屈。
偏偏就连云福生和张氏也挑不出白盏清的毛病。
在认清了这个事实,以及吃了几次因为情绪过于激烈导致伤口裂开的苦之后,云秀暴躁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,也是在这时,她后知后觉地听出了白盏清那些道歉的话里包含的隐患——
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野猪!当初随口扯了一个借口以便于自己的行动,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说法合不合理。
但现在她在原主的记忆里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:清河村的村民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过野猪了,就算有,当时她在的那个地方也不是野猪会去的地方……
总之,越想破绽越多。
这几天里,云家来来去去了很多人,打着探病的旗号实则是来探听八卦的,如果白盏清的这一番说辞被谁传了出去,难保不会有谁多想一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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