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符思索良久,望着乐无言道:“现在无非三条路,要不连给陈家一百金币,赌一把;要不就安置在郑药师的药园里,也未必会出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;再者就是另外再寻找一个合适的安置之所。你是怎么想的?”
很多事情,哪怕知道最佳选择,最终还是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!
乐无言低头沉思片刻;“丁哥哥,把弟弟的坟茔留在陈家的土地上,我不安心!安置在师父的药园里,也可能出现一定的状况!最好还是找个一劳永逸的办法,让弟弟真正不被任何人打扰。”
他抬起头,望向丁符:“丁哥哥,你有什么好办法吗?”
丁符沉吟片刻,拉着乐于无言进入福安堂之内。
乐无言正疑惑丁符要做什么的时候,他们已经来到了福安堂后院之中。
后院中央是一处小小的药圃,最靠近后墙的位置,有三处敞口的房子。
一处是马厩,一处是兽舍,还有一处停放着一个宽敞结实的车厢。
马厩里安置着丁符从‘忘忧赌坊’得来的三匹神骏良驹,兽舍里一头‘灵缇雪狐’正在呼呼大睡。
乐无言看着丁符似乎要驾车远行,便询问道:“丁哥哥,你这是准备去哪里?!”
丁符已经将马匹与车厢勾连锁定在了一起,坐在了驾辕之上:“到车上来,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!”
乐无言坐到驾辕的另一侧,问道:“什么好地方?”
丁符驾驶着马车缓缓驶出福安堂:“能解决我们问题的好地方,我们说不来万全之策,可是有人能给我们指条明路!”语罢,三匹骏马向着西方狂奔而去。
苗溪镇,镇西,喜乐街,时在纸扎店。
此时的店门外,聚拢了一群人,足足有三十多人,皆是身着黑衣劲装,胸口还绣着一个陈字,他们此时手持棍棒,将时在纸扎店门口堵的严严实实,可谓水泄不通。
喜乐街上原本人来人往,此时看到这群黑衣人堵住了时在纸扎店的门口,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,显然是来找麻烦的,纷纷聚拢了过来。
“这些黑衣人是什么情况,堵在时在纸扎店门口做什么?!”
“这些黑衣人都是陈家的狗腿子,据说是看时在纸扎店生意比较好,就过来收保护费哩!”
“生意人,都知道和气生财,收保护费,多少给点不就行了!?这把门一堵,生意都做不成了,损失多大呀!”
“你知道个啥,这镇西陈家可是地头蛇,人心不足蛇吞象,听说喜乐街上的大小商贩保护费都涨了五成了!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,离谱到家了!”
“加五成,是不是太过分了,本来商贩们给镇主府交的就有赋税,保护费名不正言不顺,简直要就是敲诈勒索,难道镇主府就不管吗?”
“不是敲诈勒索是啥!可是镇主府不是不管,只是巡镇府卫也不能常驻在喜乐街吧!何况陈家养了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,明里暗里给商贩们使绊子,防不胜防呀!”
“哎,咱们小老百姓,生活本来就不容易,还要被层层盘剥,真是太难了!”
“有什么办法,谁让我们无权无势,又没有有权有势的亲戚朋友!认命吧,稀里糊涂一辈子就过去了!”
“……”
黑衣人中,有一个高鼻阔脸、膀大腰圆的小头目,名叫陈成,今天围堵时在纸扎店的召集者,就是他。
听到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,说陈家的不是,陈成涌长棍大力敲击地面,溅起淡淡飞尘,冲着围观的人们大吼道:“你们不要胡说八道!我们陈家不是敲诈勒索,要不是我们的保护,你们都不知道被黑风寨的土匪强盗劫掠了多少次了,身在福中不知福,说的就是你们这群刁民!再敢胡言乱语,诽谤我们陈家,看我怎么收拾你们!”
围观的人们听到陈成的威胁,瞬间现场冷静了下来,就像原本燃烧的火堆,突然被一大盆冰水扑灭。
这时身着褐袍,满脸堆笑的时在来到门口,手中拿出二十枚东洲金币,递到陈成的面前,恭恭敬敬道:“这二十枚东洲金币还请陈头领笑纳,给兄弟们喝茶!”
陈成接过时在手中的二十枚金币,对着左右笑道:“时老板果然财大气粗,出手就是阔绰,兄弟们,鞠躬谢谢时老板!”
他话音刚落,围拢在时在纸扎店的黑衣人,皆是鞠躬向时在致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