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眨眼间,渔装老者便来到了三人身前。
他望向衣衫不整、春光乍泄、犹在瑟缩发抖的苏叹晴,手中一抖,一件月白裙衫于虚空之中漂浮而出,遮盖在了苏叹晴的身上。
而后他缓步挪移于南宫吼身前。
渔装老者眼中波澜不惊,幽深如古井,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。就如一个稳坐钓鱼台的垂钓之人,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。
他手中握着黄中泛黑的钓杆,不过银白的钓线却不见了踪迹。
南宫吼看着眼前貌似黄土埋到额头的渔装老者,知唐阶上品的‘虎头宣花斧’的崩碎,以及缠绕在脖颈处的神秘之物,定是眼前老者所为。
能举手投足间,让他无力反抗,垂危将死。这种恐怖的修为,想必定是神婴境的强者。
蝼蚁尚且偷生,何况人乎?
黄金诚可贵,尊严价更高,若为求生故,两者皆可抛!
“前辈……饶命!”
脖颈紧紧捆束,几乎窒息,但求生之念甚强,南宫吼“噗通”一声双膝跪地,磕头如捣蒜,再无神修境强者的目中无人与高傲自大。
此时束缚于丁符周身的银白绳索,失去了南宫吼意念的操控,崩散开来。
“老哥哥,竟然是你!原以为你不过是一个年老孤寡、无依无靠的老人,没想到你的修为如此强大,境界更是神秘莫测,实在骗得我好苦呀!”
丁符脱困而出,看着眼前渔装老者,一边拍打周身的灰尘,一边笑道。
渔装老者正是丁符忘年交——被苗溪镇上渔民称为‘碧波钓叟’的江碧波。
江碧波望向丁符,脸上泛起一丝笑意,算是回应。
他的目光望向南宫吼,又恢复了无波无澜的状态。
南宫吼听闻丁符与渔装老者是旧相识,心中大骇,心知凶多吉少,恐怕难逃杀身之祸。
更是磕头不止,撞得地面发出“咚咚”的声响。
“我若有心取你性命,你焉能活到现在!”
江碧波看着南宫吼磕头不止,已满脸血污,犹不停歇,出声制止道。
他语罢,神念动处,银白的钓线便出现在了黄中泛黑的钓杆之上。
南宫吼只感觉脖颈瞬间轻松,呼吸舒畅。
劫后余生,让他心中不禁窃喜。
“多谢前辈不杀之恩!前辈究竟是何人!”
他又大力磕了三个响头,而后抬头望向江碧波道。
“我是一个不走运的人!”
江碧波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悲戚之色,不过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常态。
“前辈当真不杀我!?”
南宫吼疑惑不解道。
“我们无冤无仇,我为什么要取你的性命?你又不是鱼,又不能煮汤,又不能烹炸!”
江碧波淡然道。
“可是我得罪了你的朋友!甚至要杀了你的朋友!”
南宫吼道。
“这个我知道,无论是谁指使你的,我相信你以后应该不会了!”
江碧波道。
“是的,前辈,从今往后,我绝不与丁符为敌!”
南宫吼说道。
他说完,身前一阵波动,就欲踏入虚空之中。
江碧波眉头一皱,眸中两道寒光射向南宫吼。
南宫吼瞬间感觉如芒刺背,如坠深渊,周身冰冷刺骨,浑身僵硬,再也动弹不得。
“前辈,你这是何意?!你不是说不杀我吗?”
他心中大骇,生怕江碧波出尔反尔。
“我让你走了吗?”
江碧波冷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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