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夕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但我想问你,你真的了解我吗?”
我心想:“我哪敢说自己了解简薇?怕不是要被人骂死。”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,我只能用钟晚的名字去回应她的问题,是的,我不了解简薇,但我了解钟晚。
“对!你了解的不过是钟晚而已,但是你想一想在平江路上你曾说过的话。”
我再也克制不了情绪,对简薇吼道:“我们立场不同!”
“你记不起在平江路的话,但我能记住你在夫子庙所说的话,陈夕,我告诉你,你所说的每一句话,我都会记住并且做到,但你为什么就不行?”
“我们之间除了争吵,还能剩下什么?我们能不能就坐在护城河边,什么话也不要说,就单纯坐一会,然后尘归尘,土归土?”
一阵沉默之后,风荡起了柳条,它划过我的脸,像是一把刀割开我的心,我们之间为什么只剩下了争吵,我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跟简薇说话呢?这是情理之中,还是意料之外?
我再一次对简薇说道:“对不起。我们就像在省城的河边那样,好好的坐一会吧。”
简薇并未达成我这个心愿,她走了,离开时,她告诉我她要去美国,我惊慌失措的拉住她,可是她的眼神即使再温柔,也无法抚平我。
“你为什么要去美国?”这是我唯一能说出口的话。
“我还会回来,不会待太久的。”
“半夏也好,破立也好,就连文艺之路都跟美国没有关系,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美国?”如果没记错,这是分手后,我第二次握紧她的手。
她的手滚烫到蔓延我全身,焚烧了我所有的理智,可当简薇的食指的点在我的眉心处时,仿佛一阵清风吹过。
“乖,你在苏州等我,这次换我救赎你。”
她说完,便转身离开了,我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,手中的吉他随着我一起被人丢弃,我声嘶力竭的对她的背影吼道:“你所谓的答案究竟是什么?”
回应我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,这一幕太像漫天飘雪的大连火车站了,我们到底都在追寻着什么?又在等待着什么?
简薇离开的步伐太快,我还未能从茫然无助的情绪中反应过来,她便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中,我颤抖的掏出手机,给昭阳打去电话。
这个时间的昭阳,仍然在工作,我听见他一边点击鼠标的声音,一边问我找他什么事。
“昭阳,我们是不是哥们儿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求求你了,你把之前没能说出来的事情告诉我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直到我再次催促昭阳,他才艰难的开口道:“陈夕,我们都错了。”
是的,我一直在犯错,所有的选择都是不对的,我已经对这个词麻木了,我的身体与本能抗拒这个词语,它甚至变成了鬼魅,没有人会去询问自己恐惧的东西,只会拼命的逃离。
我在恍惚中问道:“简薇去美国了,你知道吗?”
“是我让她去的。”
这句话让我窒息,原本被堵塞的情绪瞬间在颅腔爆炸:“你他妈混蛋!你根本就不知道美国对于简薇而言,是多么残忍的地方!昭阳,三年前你目睹了她去美国,你为什么要在三年后还让她去美国!”
“因为你一错再错,简薇是在为你的幼稚买单!”
“昭阳,我们到此为止了!我真的不能接受你这个朋友,你太让我寒心了,你去美国找不到简薇,这一次,换我去找!”
挂掉电话,我愤恨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,我恨不得现在就能坐上飞往美国的航班,可我没有签证,我哪都去不了。
在混乱的思绪中,我终于回到了出租屋,摔门声惊醒了蔡子明,他从沙发上坐起,跑到我的面前,而我此时根本无法冷静下来。
“哥,你怎么了?”
“家里有酒吗?”
“我去帮你买。”
我拉住蔡子明,又艰难的摇了摇头:“我不喝了,我明天要去办签证,然后去美国。”
“你去美国干什么?”
“你钟晚姐去美国了,我要去找她!”
蔡子明听到我这句话,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,他抓住我的手臂,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,我在烦躁中,强行冷静了下来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?”
蔡子明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,长期干装修的蔡子明手劲特别的大,我被抓的生疼,但却越来越紧张,因为我能觉察到蔡子明会告诉我一些不得了的事情,果不其然,当他反应过来后,激动的说道。
“哥,你知道钟晚姐还爱着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