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的惊喜过后,我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,问道:“你不是在苏州吗?”说完,我还不忘对着四周望了望:“昭阳呢?”
“他在苏州监管着酒吧的装修以及策划新的营销方案。”
我想起昭阳确实对我说过这件事情,便哦了一声,随后又问道:“那你怎么回来了?”
简薇指了指我回道:“因为指望不上你啊,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,你就坐在马路对面望着,也不想想扩大宣传?”
被她这么一说,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感觉并没有把昭阳交代给我的事情办好,但转念一想,我又觉得奇怪,这分明应该是昭阳将方案写好,我按照方案实行才对,就算让我写方案,半天时间我也没办法整出一套方案啊。
好在我的反驳欲也不算强,听到简薇的话后,我也只是做了一番自我检讨,不过站在马路中间,实在没办法好好说话,我下意识的指了指咖啡店,说道:“要不进去说话吧。”
可简薇指了指马路对面回道:“去那边坐一会,我倒是想看看那边有什么吸引你的。”
“我就想抽根烟,才去那边坐一会的,走吧走吧,进店里吧。”
她仰起头看了一眼城池,才回道:“店里也不能抽烟啊,你还是抽饱了再进去吧。”
我觉得这话在理,而且我仅仅只是觉得马路中间不好说话,要是真能不进去,我还是不太想进去的,毕竟咖啡店的名字,象征性太强了。
坐回到原来的阶梯,我再次点上一支烟,眼睛却时不时的飘向那座城池,这时,坐在身旁的简薇托着下巴,对我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?”
“昭阳不是给你描绘过有一座天空的城吗?”
“我相信过,但没有见过。你呢?”
“我什么?”我一时没弄懂她问的这句“你呢”是什么意思,便疑惑的问道。
“你相信有天空的城吗?”
我弹了弹烟灰,不知道该说相信还是不相信,在我沉默的时候,简薇用非常确信的语气说道:“你一定不相信。”
“谁说我不相信?”
我说完,便听见简薇笑出了声音,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套话了,可我一点叛逆心都升不起来,反而跟她一起笑了出来:“你什么都好,就是太聪明了。”
“是你太笨了。”
“我也不能说笨吧,就是。。。哎,我也说不好了。”
“感觉你好像被什么桎梏住了,算不上自卑,但却始终不够自信。我没有说你事业上的表现,只是单纯的说你对待感情。”
我点了点头,算是回应她的前半句话,但却用不满的语气回应了她后半句话:“没必要用大姐姐的语气来照顾我的自尊心吧?”
“我可比你大多了,当然得照顾你的情绪。”
我知道她又在跟我提“回到过去”这件事,心里也跟着盘算起我和她到底谁大,一番盘算之后,发现她好像确实比我大一点,便心直口快道:“怪不得当初追你不好追,原来是姐弟恋。”
这句话说完,我咬了咬烟嘴,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望了望四周,可还是觉得脸上烧了起来,在我努力想转话题的时候。
她问道:“最近过的还好吗?”
我稍微停了停:“就还行,主要吃不惯。”
“那就回省城吧。”
我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,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:“我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了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去个陌生的城市,每天钓钓鱼,种种花,看看书。工作的话,就开间深夜食堂,反正我会做饭嘛,正好听听食客们的喜怒哀乐。”
简薇等了一会,发现我已经说完了后才问道:“就没有了吗?”
“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?”我反问道。
“你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想去的吗?大理?厦门?香格里拉?”
我笑了笑,却有些心酸,但我在这一刻终于明白第一次见到钟晚时,她的眼神为什么会有释怀的神色。
此时的我,如初见时的钟晚一样,心里惦记着一个人,忘不掉一个人,可也明白,终究这个人不属于自己,我的眼中也露出了释怀的神色。有很多大道理想说,比如,那些地方我只想和眼前的你去,比如,深夜食堂,只卖慰藉自己的酒,比如,闲云野鹤,只是换一种生活,换一种心态回忆过往。
我借着释怀的神色望向钟晚,问道:“别光说我,你最近过的怎么样?”
她想了想才回道:“挺忙碌的。”
“忙一点也好,为未来打拼嘛。”
“给人收拾烂摊子而已。”她的语气很奇怪,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。
我听不明白,也不敢打听,便问起了一个我很在意的事情:“你为什么要帮我还从井哥那里借来的一百万。”
“我刚刚说过,你好像被什么桎梏了,我猜就是这个天空的城吧。”
我随着她的话语自问道:“是吗?”
“一定是的,因为我有很多地方不理解你,你在郁金香路上让我做回自己,谴责世人对爱情的理解,可你在省城的河边又不愿遵循自己的内心。直到我看见这座城池,我才明白,你在崇拜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