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你救我之前,我们已经见过一面。”
我吃惊的望着钟晚,脑海里拼命的搜索着在哪里见过钟晚,可根本回想不到,我确定在回到省城之后才见过她。下意识的便问道:“第一面在哪?”
“我只想回答一个问题。”
我看见眼前无比清冷又神秘的钟晚,内心的疑惑便更加浓厚。但下一刻我便放弃追问,她这样的女人,一定想说的时候会说。不想说的时候会果断的与我隔绝。
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,有个熟人陪着喝酒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。我不想因为失态而让这样的场面消失。于是我便沉默了。
我和钟晚之间好像存在着某种默契,只要彼此沉默,便像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。不需要什么话题,便能坐在一起很久。谁想走了,便自己起身离开。
以及,她想哭了。便轻微的颤一下肩膀。而我也随着她无声的哭泣而悲伤着。我不需要为她递上纸巾,她也不需要我出言安慰。我们就好像是两个画面的人,被描绘在同一张画纸之上。一个悲伤,一个落寞。
“真正救我的不是你跳进河里的行为,而是你说的无论生活怎样艰难,都要好好生活。”钟晚擦了擦眼泪,语气又恢复成原本的清冷。
我打开一罐啤酒。深深的吐出一口气,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,不禁觉得好笑。
“这句话是一个女人告诉我的,你该谢谢她。”
“你喜欢的女人?”
“她永远都是我心里最特殊的。甚至我的存在,也是因为她。”
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只想回答你一个问题。”
我和钟晚都笑了出来,我第一次看见她笑。那样一副清冷的脸,在护城河边笑的令我如痴如醉。而与此同时,好看的桃花眼里又出现了令我神往的释怀。
“问你名字,算是问题吗?”
“陈夕。”
“晨曦?”女人收起笑容,看了一眼我。
“好听吧。”
“特别难听。”我没在意钟晚的评价,只是看见她又打开一罐啤酒,便伸手劝阻。钟晚却给我递来一支烟。
我望着这只白皙的手,不禁有些失神。或许这样的夜晚,就让两颗需要慰藉的心都彼此放纵一回吧。让烟酒把心麻痹,让冷风将眼泪风干。
我接过香烟,本想回车子取酒。可下一刻钟晚便将啤酒倒进河里:“有点冷,回去了。”我刚兴起的想法,便被钟晚打断。
“回去慢点,走大路。”
“谢谢你的早餐。”钟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站起身后便离开了护城河。当我再也看不见钟晚的身影之后,对着已经看不清的河面笑了笑。
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男人,才会让这般美丽的女人流泪啊。”
回到车里,我将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,因为吹了风又喝了点酒,此时的我还是有点冷的。我蜷缩在后排,身体轻微的有些发抖。将车里的空调打开之后,身体便稍微舒适了起来。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,我渐渐的睡去。
我做了一个梦,梦里的我就在不远处的护城河。我看见河岸边站着一个男人,他仿佛在寻找着什么。可寻找了一会,便离去了。
我好奇河面会有什么东西让男人去寻找,于是便也走了过去。可当我正要走到岸边时,一双女人的手将我的眼睛蒙住。我听见她轻灵的歌声响起。
准确的说,那并不是一首歌,更像是女人随意哼出的曲调。它时而轻快,时而悲伤,正当我想再听听时,忽然双眼一亮。
下一刻我就看见钟晚在河里挣扎,无比绝望的深入河里。我一刻也不愿意看见钟晚绝望的表情,立马跳入河里,可就当我要接触河面时,我猛然惊醒。
我很少会这样醒来。大多时候无论是怎样的梦境,我都会平静的睁开双眼。可我在梦境里看见钟晚绝望的脸时,心里无比的窒息。我害怕钟晚那副表情,这是一个噩梦!
我搓了搓脸,发现天已经亮了。疲惫的开着车,一边思考着刚刚的梦境,一边找地方吃早饭。
当我正嚼着烧饼,思索着什么时候去铁轨处与乐瑶碰面时。乐瑶的短信此时也在手机里响起。
“我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