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笑着从兜里掏出烟盒,抖出两支烟分别递给杰子和廖振山,自己也叼上一支,咔哒一声,火苗跳跃,点燃了三支香烟,袅袅青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深吸一口,陈阳缓缓吐出烟雾,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:“其实我之所以知道你俩没犯事,是因为……”他顿了顿,卖了个关子,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,“我大舅哥就是江城重案队队长!”
杰子和廖振山都愣住了,嘴巴微张,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。陈阳继续说道:“宋青云这事儿,闹得动静可不小,整个江城市相关系统都炸锅了,市局更是全体出动,跟捅了马蜂窝似的。”
他弹了弹烟灰,接着说:“我大舅哥负责追查肇事车辆,刑侦二队的江队长,则专门负责找你们俩。”
“你们在南站见到的就是市局刑侦二队的人,”陈阳深深吸了一口烟,缓缓吐出烟圈,烟雾缭绕中,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,“他们回去之后,一个个灰头土脸,垂头丧气,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。”
陈阳模仿着刑侦二队队员沮丧的样子,逗得杰子和廖振山都笑了起来。他继续说道:“我大舅哥一看这不行啊,这帮小子平时一个个牛气哄哄的,现在怎么跟斗败的公鸡一样?于是,他灵机一动,给他们出了个主意。”
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,吊足了杰子和廖振山的胃口。“他说,能随身带着三棱军刺的人,一定是社会人,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。”
“所以江队就开始调查了,周围市、区、县,甚至邻近两个省,地毯式搜索,就差掘地三尺了,”陈阳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,“有没有没到案的人,他们的特征,身高,体重,年龄,甚至连有没有纹身都查了个遍。”
陈阳又吸了一口烟,“经过一轮调查,几乎所有没到案的人员,都不符合你们俩的特征!一个都没有!”陈阳特意加重了语气。
“没案子?”杰子听完后,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,像一只毛毛虫趴在他的额头上。他难以置信地伸手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闪着寒光的三棱军刺,“怎么可能呢?就这东西,我给那家伙来了四五下,刀刀见血啊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比划着当时的情景,“噗呲!噗呲!噗呲!一下,两下,三下,四下……我下手又快又狠,招招都往肚子上招呼,就算扎不死他,也得让他开膛破肚!”
劳衫的目光落在了杰子手中那把寒气逼人的三棱军刺上,倒吸了一口凉气,心里暗自嘀咕:好家伙,这玩意给人家来了好几下子,这要是捅在身上,那滋味,啧啧啧,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,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啊!
“陈老板,”杰子抬起头,一脸疑惑地望着陈阳,“那也不对呀,你大舅哥怎么知道我随身带着三棱军刺呢?他又没在现场。”
“你不是用军刺把安全带割断的么?”陈阳笑着解释道,“我大舅哥可是越战下来的老兵,那眼神,就跟鹰一样锐利,一眼就看出来了。他说,这切口,平滑而锋利,绝对是利器所致,而且根据切口的形状和大小,他判断,这利器很可能就是一把三棱军刺!”
“嘿!”杰子苦笑着摇了摇头,发出一声感叹,“这路跑的,还遇到老战友了!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!”
廖振山长长地喘了一口气,像拉风箱一样,“哎,这不是瞎跑么?人家都没事,你都没搞清楚情况,就带着我跑出来了!害得我担惊受怕了这么久,觉都睡不好!”
杰子斜着眼瞥了一眼廖振山,不屑地撇了撇嘴,“陈老板大舅哥分析的没错,那邱老六估计命大没死了。他没报案,不代表着事情完了,估计现在正满沈城找咱们呢!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冒出来了,咱们得小心点!”
陈阳焦急地搓了搓手,目光在杰子和廖振山两人之间来回切换,急切地问道:“两位大哥,那天晚上,你们有没有看到一辆卡玛斯?我师叔就是被一辆卡玛斯撞的,我怀疑……”
廖振山吐出一口烟圈,烟雾缭绕中,他摇了摇头,“没印象啊,我和杰子吃完饭出来,就看到撞车现场了,一片混乱,哪还顾得上看是什么车撞的,救人要紧啊!”
杰子却猛地插话:“有!我看到了!绝对是一辆卡玛斯!”他语气坚定,斩钉截铁。
廖振山一脸疑惑地转向杰子:“你什么时候看到的?我怎么不知道?咱俩一直在一起啊!”
杰子不耐烦地白了廖振山一眼:“吃饭之前啊!你忘了?一辆红色的卡玛斯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,我当时还骂了一句,这大半夜的不要命了!”
“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?再说,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同一辆车呢?”廖振山依然不解,甚至觉得杰子有些神神叨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