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说:“那我就先离开了。”
“好…好…”老太太不住地点头。
吴悼继续微笑,他马上就要夺门而出,却突然想到了什么,回过头来冲老太笑着说:
“哦,对了,”
“午饭,祝您吃得愉快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吴悼的错觉,总感觉老太太关门的速度十分快,快到差点磕到吴悼的后背。
就在吴悼想和这个童童认识一下的时候,他突然愣住了。
滴答…滴答……
鲜血顺着那凸出的一小截脊椎流淌至地面,暗紫色的蛇信吐露在嘴唇外。已经无法再收回到那口腔之中,头颅上惊恐万分,眼白占据了大部分,看来无人大发善心将他的眼睛合拢,让其寿终正寝。
是杀人凶手。
更令其震惊的,还是杀人凶手的那张脸。
不……
应该说杀人凶手本身。
吴悼看着眼前提着头颅的人,就像在看一面镜子。他甚至有一瞬间在怀疑是不是老太太为了和他恶作剧,将客厅那面穿衣镜搬到了自己的面前。那人的身高发型代表乃至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一模一样。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的那张脸——冷漠至极,而且极致残酷,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其无关。
吴悼,知道这是什么。
这是没有道德限制的自己,没有经受过院长教诲的自己,这是无法被想象可以融入现实社会所以无法融入社会的自己。
这是自己又不是自己,因为他是吴悼无法想象的自己——
是陈一瑶想象出的自己。
这是陈一瑶的灵魂之一。
眼前的“吴悼”看到了对面从房间中出来的人,他没有惊讶,他似乎不会惊讶。他当然只是嘲讽的笑了笑,又立刻收敛了那讽刺的笑容。
他回归一个比较冷漠的神情,像机器预设台词一般,朝吴悼展示着他手中的头颅,可怜的头颅在经历过长时间的展示,流淌鲜血的速率都变得极其缓慢。
“看啊。”
“吴悼”说。
“看啊,这是我杀的。”
“看啊。”
吴悼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他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太太会用这样古怪的眼神看他了。
坏了,老太太肯定是把它当做自己的同伙,以为是他和自己在耍着她玩儿了!
他那已经到手的腊肠!!
他好不容易维护的邻里关系啊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