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灵媒好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而且那把枪——
不,不管这家伙是什么人……这种程度的威胁,真的能阻止前辈吗?
他知道这些人在怕什么。
焦研把因为条件反射举起的枪放下了,他把枪收好后甚至举起双手表示无害。
“我要是你们就快点放下,像前辈这种级别的玩家,可能会有即使主线任务冲突也能规避的通关方法。但如果你们现在对他表现出敌意,那我可就说不准了!”
“……”
李有泽被说动了,他首先放下了自己的小刀。虽然他夹在两条枪中间,能给前辈造成伤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但放下刀这个动作本身是态度的表明。
他很尊敬前辈,但尊敬是一回事,想活命又是另外一回事……
当然,这句话在普通的大佬面前说说还行,到了吴悼这里,无论怎么挣扎,他都没可能从前辈的攻击下活下来啊!
现在只能祈祷前辈看在一路同行了许久的份上,会愿意给他们一个逃命的机会……
周芸芸的表情挣扎着,最终她也放下了枪。
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吴悼,双手高举表示无害。
周芸芸慢慢走近吴悼。
后者一动不动地看着她。
李有泽和焦研两人诧异地看着周芸芸,完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周芸芸自嘲地嗤笑一声,把手里的枪塞给吴悼,用只有吴悼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:
“我带的新人可能冒犯到您了,警署向您表达歉意。这是赔礼,如果您愿意放过我们……不,哪怕只有我也可以,警署会为您献上最高的敬意,并给予您想要的价码!”
“……”吴悼沉默地看着她。
周芸芸等了一会,没有等到回应,面色苍白,又保持着投降的姿势,缓缓回到原位。
吴悼把那把枪拿到眼前,看了看枪身,随即放到了裤袋里。他把一直拿着的金鱼放到地上,然后,从系统的空间里拿出了问诊簿。
他翻到可以记载玩家病情的页面,写下李有泽和周芸芸的名字,然后在前者的诊断上写上重度被害妄想和重度臆想症,后者写上表现型人格和重度被害妄想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吴悼用蛛肋变成的笔指向举起两只手的焦研。
“前辈我叫焦研!焦灼的焦,研究的研!”
前辈问我的名字了!前辈开始注意我了!
“嗯,好。”吴悼点点头,在名字那一栏写上:焦研(椒盐?),然后在诊断上写上轻度的被害妄想和焦虑(可以控制自己),“哦对了,你们可以把手放下了。”吴悼头也没抬的道。
这几个玩家,病得不轻啊。
“铃铃铃!!!”急促的火警铃声响起。
吴悼记录完了,先是把蛛肋的笔形态别在病人服的口袋上,又把手里的问诊簿收回空间。他有点喜欢这种手中东西凭空消失的感觉。
“走吧,我们去看看。”他说。
……
时间回到不久前。
混混拍了拍削肾客的肩膀。
“行了老刘,那些大人物怎么可能把到手的东西还回来啊。你也真傻,还和他们要!没看我连提都没敢提吗。”
“那……那是我找到的啊!我好不容易找到的……你知道会这样还给他!”
削肾客的名字叫做刘余民,是个一无所有的赌徒,但是并没有逃避现实的不良习惯。混混叫他嗑佬只是因为他长得像,给他取的外号。
“行了你少说两句。怎么回事,还怪起我来了。”
混混叫做蒋海伟,是个进城打工的二流子:“我告诉你,那个什么病历根本不重要!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!明白不!”
“你也和李有泽那个装逼犯说一样的话是吧?”刘余民显然不吃这套。
“哈哈,你倒是听我说啊!”混混搂住削肾客的脖子,然后偷偷看向四周,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:“老刘,你说,我姓啥?”
“蒋。”刘余民不耐烦地答着。
“BOSS姓啥?”
“也姓蒋?”
“哈哈,明白了吧。”蒋海伟笑着放开他。
“……这算啥?怪物还能和你认本家?”
蒋海伟的笑意逐渐加深。
“她是我姑。”
刘余民的公鸭嗓哽住了,羸弱的身子挺了起来,似乎没法消化这个好消息,他笑着,大声问着:“你说谁是你啥?”
“我说蒋雪琴是我姑!”
蒋海伟笑得合不拢嘴,他知道他简直胜券在握了。
“不是重名啥的?”刘余民还有点不信。
“重什么名……之前我还没认出来,这个医院我以前来过!我姑她就住在楼上,就八楼。我还去看过她好几回呢。”
“走,叫上老黄和那个据说会越长越漂亮的妞……”他搓了搓手:“让我这个侄儿带你们去干票大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