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抓狂了,“是”是什么意思!
崔翊君朝我行了一礼,道:“先生,我先去帮凤凰和文炼了。”她自顾自的起身走到了门口,又回头冲我微微一笑道:“您以后直接唤我名字便好。”
美人计!一定是美人计!我原以为怜影那天晚上来色诱我已经是美人计的标准模本了,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流派这种风格的:表面上高冷不可侵犯,实际上总是恰到好处的示弱;再利用这种生不生熟不熟的关系,让我心有所动,又让我不敢轻举妄动。
我胡乱的分析了一通,总觉得她刚才出门时轻轻扭动的腰肢是故意的,那之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怎么走路的?那天她一身男装,跟着她那个感觉有些古怪的小主子……呃,还是想点正事吧。我突然想起来,我和她掰扯了半天,她虽有提到她是为了某个人物之死与傀儡有关,她想跟着我寻求“真相”,但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人是什么事。
那么问题就来了,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,能让她愿意付出这么重的代价来跟我?她的旧主子明显是宫廷贵人,手眼通天,难道也办不到?而刚才和她复盘了半天的昨夜之战,也被各种枝节所打乱,并没有得出半点结论。自己脑子里反倒是被一些东西……搅成了一锅粥。
我暗觉心惊,自己有两个孩子要守护,还有难以捉摸的敌人要应付,可千万不能为色所迷。但话是这么说,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一个圆润的屁股,一段光洁修长的小腿,线条优美光洁雪白的肩背,和款摆有致的柔软身段。
我没有心情再思索之前和她讨论的问题了,急急的在房间里找了一壶冷茶,胡乱灌了一气,才勉强压住心里的那股邪火。我似乎听到院子中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在说些什么,我定了定神,开了房门走了出去。凤凰和文炼正围着崔翊君在说话,杨妈妈远远的站在一边。凤凰笑道:“崔姐姐,你那柄能变长枪的武器还有嘛,能不能教我怎么使枪?”
我听着气不打一处来,那天这娘们用这武器伤了我的左手,现在伤口还疼呢,当时凤凰心疼得不行,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跟人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起来了,还找她要东西?崔翊君沉吟道:“这事可有些不容易,我这把武器是宫里的一个匠人专门给我做的。不过也没事,等会我写封信让人送到宫里去,让他再给我做一把送过来给你好了。教你枪法倒是简单多了,妹妹什么时候方便了,我就可以教你。”
凤凰拍手叫好,文炼急道:“姐姐,姐姐,也教教我,我娘亲平时太忙,还没来得及教我就把我丢给先生走了……”
崔翊君看着文炼的眼神却严肃许多,她很认真的说道:“你母亲族中行四,我排行十三,你以后叫我十三姨即可。”
我感觉我似有一口老血喷出,十三姨?这倒也真够巧的,郑初晴也是排行十三来着。文炼却点头称是,还很开心的大声的喊了一声“十三姨。”
凤凰嘻嘻一笑,道:“我喊姐姐你喊姨,文炼你差了我一辈儿。”
文炼小声嘀咕道:“你是我师叔,我本来就差了你一辈儿……”
崔翊君看着两个孩子温和一笑,道:“你们想学什么,我会的都可以教你们。”
听到这里,我轻咳了一声,道:“你这样随意教他们,不要紧么?”
凤凰和文炼闻声都赶紧过来给我行礼,杨妈妈也走了过来,看了一眼崔翊君又看了一眼我,似是询问我的意思。我微一点头,道:“以后崔姑娘就先住咱们家了,嗯,她就以……”
我有些犹豫,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。崔翊君却立即接口道:“以后奴婢便是先生的通房,妈妈就按这个安置我吧。”
我目瞪口呆,杨妈妈也是被吓得不轻,目视我道:“这,这怎么使得?”
唯有两个孩子似乎不解其意,凤凰低声问文炼道:“通房是什么?我之前听哥哥问过郑姐姐要不要给他做通房……”
我急道:“给我住嘴!休要胡言乱语!”凤凰撇了撇嘴哼了一声,崔翊君面无异色,只是抬头扫了我一眼。
文炼却挠了挠头,小声的跟凤凰说:“通房好像是一种丫鬟……十三姨要给先生当丫鬟吗?那就和夏烟姐姐一样,和我们是一家人咯?”
我怒道:“你小子也给我闭嘴!”文炼顿时噤声。我有种人设崩塌的感觉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你都不要脸面了,老子还怕个蛋!我把衣袖一拂,冲着杨妈妈大声道:“通房就通房!杨妈妈,就按这个办,在我房间里给崔姑娘安置一张小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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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翊君厨艺也只不过平平,诸人齐心协力,勉强做了午饭,简单的吃了一顿。饭后我让杨妈妈带着红妆剑走一趟将军府,把剑还给郑初晴,让万当家回来。夏烟、小冯就让他们留在将军府养伤,请郑初晴帮忙照拂一下。
我沉吟半晌,还吩咐杨妈妈道:“告诉晴姑娘,崔姑娘来家里帮忙了,让她不用担心,好好养伤。若是有机会见到卢小姐,帮我问问柳捕头哪里去了。”杨妈妈应声而去。
之前放在院子里的三杆枪和断剑我都看过了,三杆枪都是全尾全须的铁枪。崔翊君说一般的长枪都是木制枪身,铁制或铜制枪头,而崔家的掷枪则几乎都是这种铁枪。枪身粗重且糙,枪头也并不十分尖锐。三杆枪中,只有第一杆由于砸在围墙之上,有些变形,其余两杆均没什么损伤。我有心想拿一杆枪去将军府问问,但想起附近的暗哨失踪,又觉得有些不妥,心想还是找到合适的人选和机会再去问好了。
而断剑正是被方进砍断的星沉剑,我瞧着断口看了半晌,问崔翊君道:“崔姑娘,你看这剑,可是一口好剑?”
崔翊君道:“先生叫我翊君即可。”她也看了一会儿,道:“这剑坚固且沉重,确实是一把好剑,先生为何问这个?”
我道:“昨日白天和姑娘说僵了正要动手,我本欲拔剑,剑都抽出了一半,却又插回剑鞘,决意和姑娘空手过招,姑娘可知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