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这这—!哪来的这么大的味道?!”
随着厚重的大门在一片吱吱呀呀声中缓缓开启,一股比大门还厚重的霉味瞬间窜入了每个人的鼻孔。
即使是曾经在维也纳见识过百年酒窖的特斯拉,也被这浓烈的霉味给吓了一跳。
“画作受潮之后,表面会形成一定量的油水混合物……恒温仓库里又密不透风……”固定好落地门闩的胖大叔自己也干咳了几嗓子。
“仔细想想,这发酵的结果,只怕是和泔水的成分也差不了多少了。”
“……麻烦你,请不要说的这么恶心。”
“咳咳……是《简·格雷小姐的处刑》对吧?这里还没有做过索引卡,我们只能一件一件地来核对了。”
胖大叔面带微笑地,作出了比这厚重的霉味更加令人绝望的发言。
有代维的帮忙,至少画的重量已经不成问题。
看着比门板还大的画被代维轻松拿起,胖大叔原本眯着看不见的眼睛瞬间瞪圆了。
“年轻人……真、真有劲……!”
即使代维已经足够轻拿轻放了,扬起的灰尘还是满天飞舞,呛得乔伊斯面目狰狞。
“好了……继继续来拆这些比说不定我还老的破布吧……”胖大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,小心翼翼地启封着布满了污渍、水痕和灰尘的油画封套。
“这...这是?!”陈旧的封布甫一揭开,一片暄亮的象牙白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。
昏暗的背景中,纯真的白裙少女被蒙住了眼睛,由一位教士打扮的老人引向冷冰冰的断头台。
这毫无疑问正是《简·格雷小姐的处刑》——而且保存得非常完好!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貌似在艺术品方面见多识广的胖大叔,此刻下巴几乎要掉了下来。
“我的上帝啊!连一点儿霉斑都没有!!”
“但是这个画面……”显然在疑惑着其他事情的双马尾,拿着放大镜绕到了巨画的背后。
“……签名区也一样……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啊?”
“怎么.…这还不够神奇?”胖大叔当然不会理解特斯拉的奇怪指的是什么。
“您还记得这幅画以前展出在哪里吗?”
“小姑娘你这问的……”胖大叔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。
“1928年发洪水的时候,我还是个不懂事儿的学生呢!”
“……”明白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的特斯拉吐了吐舌头。
“线索不够啊。”
“线索?”胖大叔依旧一头雾水。
“……我倒是有一个猜想。”爱因斯坦从瓦尔特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个形似电子管功放器的装置。
“我用它在画布上扫描一下,可以吗?”
“啊……难道……不、不会吧……”特斯拉见状,似乎也领悟到了某个难以置信的可能性。
“唔.…这玩意儿……不会释放什么辐射波吧?”胖大叔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可疑的装置。
“特定波段的微波而已。没有什么破坏力。”它会促使某种罕见的元素活性化,从原先的混合状态中脱离出来。
“哦……”胖大叔摸着自己的脑门儿反应了一会儿。
“等等……你难道是要用那个玩意儿,从这画布里抽什么东西出来吗?!”
“也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“不行不行!让你们这么搞,画不就毁了?!”
“……不至于。”天然卷少女掏出电筒,从侧向照在画布上。
“……果然。”
“啊?”胖大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请您仔细观察。”少女保持着电筒的角度解释道。
“看见了吗?在画作的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