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不说,我不就只好瞎猜了。”金丝边儿眼镜夸张地耸了耸肩膀。
“年龄?三围?里里外外偏好的款式?”
“喂!”
“嘿嘿……”金丝眼镜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。“我觉得这些问题还是等她们自己告诉你答案比较好哦?”
“喂!!!”
“别露出那个表情嘛。我并不是知道答案还故意调戏你哦。你看嘛,这种事关隐私的事情,万一你不过大脑地问了……”他拎着纸袋比划了一个“砍头”的手势。
“放心,我刀很快的,你甚至感觉不到疼。”一直沉默的代维突然偷袭,刀把轻轻敲在了乔伊斯的肩膀。
“啊!呃……!吓死我了。”
“这可都是前辈的经验啊,我和我妻子第一次见面时就傻乎乎地问了一句——「这年纪还穿南瓜裤是不是太蠢了?」然后就被揍了。真的是胖揍了一顿啊。哈哈哈哈。”
“……谁叫你自己犯病啊!”
“不过说实话……如果遇到了三十岁还喜欢南瓜裤的女孩子,可于万不要错过哦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真的。如果她恰好是个喜欢《伊娃的波尔卡》的芬兰人的话,你就可以邀请她蒸桑拿……”
“……?”
“……?”
“顺便一提我的全名是埃里阿斯·诺基安维塔宁——货真价实的芬兰人。”
“……??”
“传统上,大家在桑拿房里是要坦诚相见的——你明白那个意思吧?”
“……???”
“???”
“……为什么我感觉你从刚才开始就拼命地向我推销‘桑拿’啊?”
“唉?我想,你特地要问我的东西,肯定是我自己特别了解的?”
“呃,算了,我还是不问了……”乔伊斯本想打听一下两位博士的私人爱好的……
当一行人终于登上飞往芝加哥的班机时,爱因斯坦已经换上了一套新买的衣服。宠物鼠一样毛茸茸的披肩外套,奶油蛋糕一样层层叠叠的裙子——据说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少女礼服。
不知为何,礼服在她的身上,呈现出一种非常滑稽的感觉。尤其是当她把那本关于黎曼的书扣在脸上斜躺着睡觉的时候。
不用说,这衣服只可能是特斯拉的口味。也不用说,这衣服只可能是特斯拉自掏腰包的结果。更不用说,特斯拉这个人才不会在飞机上看什么专业书籍。
“我们来玩牌吧!”打扮时髦的红发双马尾如此宣布道。她怎么不自己穿那种洋娃娃一样的衣服呢?
“玩什么?我们五个人……呃,不,爱茵睡着了,四个人。”
“既然到了美国,怎么能不玩德州扑克呢?”
“德州扑克吗……零钱好像不是太够啊?”
“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芬兰人!我们不是有这个吗?”红色双马尾一边旁若无人地大吼大叫着,一边从爱因斯坦的包里掏出了那盒巧克力。
“那个……‘德州扑克’要怎么玩。”乔伊斯畏畏缩缩地问。
“玩两把就会了,放轻松。”
“好吧,那来吧……”
……
“上帝不掷骰子。”熟悉的无机质声音从那本倒扣的黎曼下方发出。看来特斯拉的大嗓门终于还是搅了爱因斯坦的清梦。
“……你、你醒了啊。”就算不看着特斯拉,都能感觉到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。
“不用担心。”倒扣的黎曼被随手丢在一边的角落里。
“我也来吧。”
“唉?”
“巧克力。”头发比平时还要更乱糟糟的少女无视几人的惊讶,将手伸了过来。
红色双马尾只好从几位男士的“赌金“里各抓了几颗塞给她。
“那个……你不是刚刚还在说「上帝不掷骰子」之类的吗……”
“乔伊斯,你说的很对。”少女随手就剥开了一块巧克力的包装纸——
“上帝不掷骰子。上帝负责吃巧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