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倒是晚了一小时,估计是进局子才被放回来。”
老板意识到自己话多了,忙打住话头,瞄了眼身侧的警官,老老实实地闭了嘴。
于长川疑惑地看向货架,问道:“我看货架上也没少啊,你又补货了?”
“没有,也是巧了,刚才有个顾客回来退货,说不想要了。
我看包装没打开,就顺手卖给周常了。
那是我们这的老顾客了,昨天买了好多条烟,说是家里人结婚备用。
清点的时候,发现买多了,我也就给他退了。”
于长川点点头,突然蹙眉问道:“退烟的人是谁啊?住在附近的人吗?”
“对,住前边那个小区的秦大爷。
他儿子也有三十好几了吧,没想到连个风声都没有,就要办婚宴了,听说一双儿女,都在健身房工作。
他家那闺女长得倒是漂亮,我见过一次。”
老板嘀咕道,还想再说些什么,发现于长川已经转身跑了出去。
车里负责盯梢的白舸和陆凡,注意到从烟酒店突然跑出来的于长川。
白舸惊觉,快速下了车。
“不好了白舸,周常买的烟有问题!”于长川丢下这句话,飞奔向周常家。
陆凡也下了车,跟着两个人拍响了周常家的房门。
许久,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白舸嗅了嗅鼻腔,闻到一股烟味。
好在周常家,住一楼,他连忙绕到后院的窗户前,看向里面:
只见周常倒在窗边,口吐白沫。
他随手掉落的烟头,点燃了客厅的地毯,顺势冒出火光来。
白舸左右看去,抬起压在缸子上的石头,径直砸向玻璃。
“咣当”几声脆响,玻璃被砸出缺口,白舸脱下外套,包住自己的手,抓着窗边,爬了进去,将门锁打开。
于长川见状,忙走进卫生间接水。
好在发现及时,火势并不大,很快,于长川和白舸将火扑灭。
陆凡捂住鼻子,弯腰查看周常,小声道:“死了。”
于长川懊恼地跺了下脚,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人,他这盯梢盯得太窝囊了。
忙掏出手机报警,于长川对白舸和陆凡道:“秦磊!一定是秦家他们干的!
刚才我进去烟酒店,那里的老板说,秦磊他爸谎称他儿子结婚买烟买多了,把烟退了回来。
退回的烟,恰好卖给了周常!
秦磊家,就住前边的小区。”
白舸拧起眉心,走到窗帘边,捡起了地上的烟头,回头看向周常的尸体。
陆凡检查道:“瞳孔缩小,口吐白沫,额头上全是汗,浑身发热,中毒迹象比较明显。”
白舸包好烟头,起身道:“川子,通知梁队,搜查秦磊家吧。”
“好。”于长川点了下头,刚要拨电话,视线撞在了白舸和陆凡身后。
窗外,站着那个穿黑衣连衣裙的女人。
她没有戴帽子,披着长发,露在口罩外的眼球,泛着蓝色的幽光。
于长川提醒二人,惊道:“小心背后!”
白舸迅速回头,只见一道寒光闪过,白舸下意识抬起手,护住陆凡,抱着对方躲避。
“砰”的一声响,于长川开了枪,打中了女人的手臂,女人闷吟一声,手里的刀片,应声而落。
她快速抬腿,踢碎了另一面玻璃,想要追出去的于长川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。
白舸见状,忙转过身,挡在了陆凡身前,紧紧抱住对方。
玻璃碎了一地,白舸转过身的时候,于长川已经握着枪追了出去,丢下句话道:“你们别动,等警方的人来!”
“喂!川子!别单独行动!”白舸忙探向窗外,黑洞洞的夜色里,早已不见了两个人的踪影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白舸皱紧了眉头。
“我们跟过去,不能让他一个人。”陆凡上下打量白舸,确认对方没受伤后,急促道。
白舸留意到陆凡的手有些发颤。
陆凡重复了一遍:“不能一个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,陆凡迅速转身,从门口跑了出去。
白舸快速捡起地上的刀片,追上陆凡,抓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道:“放心,对方受伤了,又没有武器,川子手里还有枪……”
“警官?”
此时,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。
白舸和陆凡警惕地看向来人,秦磊穿着一身运动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。
“还真是你们,我还以为认错人了。”秦磊打着招呼,前后看去,疑惑道,“你们怎么在这?”
“哦,我们找周全龙的父亲问点事。”白舸道,“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
秦磊指向前方道:“我家就住这附近,吃完饭出来夜跑。”
白舸扫了眼秦磊身上的行头,借着路灯,依稀能看到对方头上的汗渍。
陆凡开口询问道:“初言没有和你一起吗?”
秦磊随白舸和陆凡往前走,笑回道:“她啊,大忙人,是各个健身房的红人私教。
这个点,估计还在健身房,给人授课吧。
毕竟今天是工作日,都晚上去健身。”
“秦教练晚上没课?”白舸问道。
秦磊回道:“我今天轮休。”
听后,白舸突然停下脚步,沉声说道:“方便打个电话给初言吗?我想再问一下周全龙的事情。”
秦磊看着白舸的眼睛,许久,点了下头,将手伸进了衣服内兜。
白舸往前走了一步,把陆凡挡住,警惕地盯着对方的动作。
这个时候,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。
于长川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边跑边收回了枪。
白舸和陆凡侧头看向那个身影。
安然无恙,两个人均放了心。
“人跑了。”于长川叹道,非常不甘心,“她很熟悉附近的地形,转眼间就没影了……”
于长川看到秦磊,微讶,没有再继续说下去,清了清嗓子,视线看向白舸,眼里带着询问。
白舸冲于长川摇摇头,静待秦磊的反应。
秦磊掏出手机,看了眼望过来的三双眼睛,拨通了初言的电话。
响了几秒钟,电话才被人接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