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舸挑眉，手里一罐咖啡见了底，浅笑道：“你对周建平的评价不错。”
“只说我表面看到的，不一定准。”陆凡看向白舸，继续道，“之前去周翠莲家的时候，我向附近小卖铺打听了这家人的事。
都说周建平两口子人不错，很踏实，周翠莲也非常满意。
提到周娜娜，都说那孩子懂事乖顺，不像其他孩子调皮捣蛋。
但我从王蕾那也了解到一点，就是周翠莲同意看这个孩子，是因为周建平夫妻两给了一笔不错的看顾费。
如果周娜娜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，周翠莲不见得会帮忙管。
而且听小卖铺的人说，曾看到周翠莲呵斥周娜娜，说话非常难听，脾气暴躁，他都看不下去了。
而周翠莲呵斥周娜娜的原因，你一定想不到。”
陆凡也不知道这和案子有没有关，但还是说了，“周翠莲给周娜娜买了两块巧克力糖，周娜娜把其中一块分享给一起玩的小朋友。
被周翠莲知道后，大骂一顿，是当街大骂哦，连带着那个小朋友的家长也骂了。”
白舸微讶，略显讽刺道：“这两家人还真是……各有各的不同寻常啊。”
“可是这些呢，我和王蕾沟通后发现，王蕾她并不知道，周娜娜没有和王蕾说。”陆凡摇了摇头，皱眉道，“王蕾好像并不太了解她的女儿，也不太关心这个孩子在想什么。
她居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，吃穿用度没缺过周娜娜，但那孩子想要的，或许并不是这些。”
白舸笑了笑，笑依旧不达眼底，平静地说道：“小孩子懂什么，也许说出来也不见得有改变，还会被斥责，久而久之，就不愿说了。
况且那个王蕾，我瞧着也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，喜欢奚落周娜娜。
她或许很爱她的女儿，但好像也只是如此。
对周娜娜有一定的控制欲，需要的时候会拉到自己身边，不需要的时候，就会嫌黏人。
于是那孩子，就变得不说话了。
你信不信，现在夸懂事文静，等大一些就会变成孤僻冷漠，这就是大人。”
白舸笑道，看了眼诧异的陆凡，摸索着下巴，缓声道，“我今天去王蕾娘家的时候，也发现几件事。
周娜娜很怕狗，但他家还养狗。
那孩子身上的衣服，也是捡别人剩下的。
之前王蕾和周娜娜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，我其实和那孩子单独聊过。
也知道一些事，听着比较恼火。”
陆凡眉眼间蒙了一层阴霾，看向白舸，等对方说下去。
她好像有点明白过来，白舸为什么要把自己留下了。
是想和自己说周娜娜的事吧。
“小夏那天给周娜娜热了一罐奶，那孩子喝了几口后吐了，但还是把奶喝完了。”
白舸缓缓说道，歪了下浓密的眉毛，“那孩子说，她在外婆家也是这样，喝不下去不行，一定要全部喝完，否则外婆和外公会不高兴。
吃饭也是如此，必须要按照他们的要求，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心意，也不管那孩子爱吃不爱吃。”
“……”陆凡沉默了片刻，浅浅吸了口气。
“所以我觉得，王蕾说周娜娜从小胃不好，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，总在被强迫吃得很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