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王蕾迟疑着，看了眼几人。
白舸拉过于长川，回避王蕾清点家里的物品。
陆凡一直没有进里屋，始终站在屋外的炉子边，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看了眼外屋的那个储物间，堆满了木柴和小部分蜂窝煤。
在家门外的走廊里，死者还积攒了一些空纸盒和易拉罐。
看得出来，周翠莲是个节俭的人。
于长川一边留意着屋内动向，一边和白舸陆凡小声说道：“刚才在锅炉房的时候，谷玉良主动交代了一件事。
说他的母亲王秀菊，这几天和周翠莲产生了邻里纠纷。
周翠莲放在走廊外的那些废品，占了王秀菊家的位置。
王秀菊没打招呼，就把那些废品直接给扔了。
两个人因为这个事吵了起来，这几天一直没说话，闹了矛盾。
谷玉良其实听说了周翠莲遇害的事，但怕我们怀疑他家，一开始就没说实话。”
于长川看向白舸，无奈笑道，“也是你惹了他一下，他才主动与我说这些的。”
白舸歪了下嘴角道：“看出来了，他有事瞒着我们，黑脸和红脸总要有人唱。
不过现在姓谷的嫌疑，可以解除几分了。
小陆法医拓取了锅炉房的几组鞋印，谷玉良并没有走近那个煤堆。
周翠莲的尸体，应该不是他抛的。
他母亲少说也有70岁了吧，总不会是老人家干的。”
白舸琢磨道，突然感觉不太对劲，立刻偏转过视线看向里屋，恰好对上门边的一双眼睛。
白舸微怔，只见周娜娜趴在门框上，好奇地盯着他们三人看。
“小孩子啊……”白舸噙笑，冲那女孩扒拉下眼角，做了个鬼脸。
周娜娜怯然地缩回脑袋，躲在门后，没过多久，又探出半张脸，看向他们。
白舸觉得新鲜，自己被揍成这副鬼样子，大人见到都害怕。
这小姑娘倒是胆子大，刚目睹自家奶奶尸体，昨天还吓出心理阴影不停地哭，今天就恢复了精神，还偷看他们。
白舸勾起嘴角，朝那女孩招了招手，示意她过来。
周娜娜扭动着小身子，没有过去，而是继续趴在门框边，拘谨地缩回头，只露出一只松散的羊角辫，凌乱地翘在头顶。
陆凡看了眼白舸，别怪女孩不乐意过来，白舸的表情看起来像个笑容诡异的怪蜀黍。
陆凡含笑走了过去，蹲下身子看向周娜娜，柔和道：“今天怎么没有上学呀？”
周娜娜的小手指抠着门边的墙，不敢看陆凡的眼睛，细若蚊声道：“妈妈给我请假了，一会要送我去外婆家，这几天都不去学前班了。”
陆凡点点头，打量起女孩，穿着可可爱爱的衣裙，小皮鞋也擦得很亮。
但那头发就有点凌乱了，一只辫子松松垮垮，扎头发的皮筋掉了，眼看就要全部散开。
陆凡歪头瞧了眼里面的王蕾，孩子的妈妈还在翻查，东一下西一下的，有些笨拙。
看起来她不是很了解婆婆家的财物归置问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