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人的筛选,是个挺微妙的过程,她自己不喜欢强求,也不喜欢对感情不专一的人。
倒不是因为保守,实在是身心本能的反应。
她可以接受别人的一切爱情观,但轮到自己身上,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她其实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。
至少在这个阶段里,她还没有遇到那个让她甘愿献出心脏的人。
智者不入爱河,共筑美丽生活,是她现阶段的想法。
在她看来,或许只有相同频率下的人,互相吸引后才会长久吧。
如果没有,那就没有。
陆凡对自己,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。
别人看她以为是个文青,实际自己不浪漫也不太讲究。
感情生活嘛,纯的像一张白纸,又是个别人眼中的理想主义者,像是个活在上世纪的人类。
白舸说得对,她的确笼罩在哥哥陆笙华的光环下。
别人对她的关照和尊敬,包括记录在册的档案,都来源于烈士家属这层关系。
她也习惯了抱着一份荣誉,坚定不移地想去拥抱正义,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。
有人说,你可以利用这个关系,谋一份稳定体面的文职工作,为什么要做法医呢?
被问的多了,陆凡也就沉默了,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。
周围也总有人劝自己,你生得那么水灵,嫁个好人家算了,再换个正常点的工作,也让你父母放心。
陆凡也不理解,生得水灵和嫁人有什么关系。
也不理解,她的工作怎么就不正常了。
自从她哥牺牲后,爸妈就没强求过自己什么,也很支持自己做的事。
她的爸妈都是普通工人,一辈子勤勤恳恳,别人口中的本分人,但在陆凡看来,他们已经很伟大了。
父母曾给自己取名“凡”,就是希望自己能平凡而顺遂。
不必大富大贵,也不必出类拔萃,一辈子不愁吃喝,简单平安就好。
就是这样朴实的人,快到退休的年纪,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。
悲痛过后,他们没有抱怨,擦干眼泪继续生活。
虽然当时自己考警校,他们不太同意,还换了住处,离开了荣城。
但最后,他们还是支持了自己的决定。
平凡人的脊梁扛下重击,又给予了女儿底气。
这份底气,足以撑起陆凡的一片天了……
陆凡快速编辑一条信息,回了那位师兄:人在外地,奉献青春。
其实挺想加一句不想青春喂了狗,但想想,还是算了,以后不来往就是。
还好,对方没有再打扰。
陆凡拍了下闹钟的表头,闹钟乖乖的不叫了。
“鸽子……”陆凡踩着兔头棉拖走到墙角的行李箱前,不自觉地嗫嚅道。
也是巧了,刚来Z城,好像就与鸽子解下了什么不解之缘似的。
不过,比起那可可爱爱的小闹钟,那白大顾问就有点跳脱了,昨晚他那话,的确让人很不舒服。
“他是不是被人排挤啊……”陆凡越想越不对劲,边嘀咕着,边弯腰在自己的行李箱内找换洗衣物。
昨天回宿舍太晚,也没来得及收拾行李,药效上头就钻被窝睡了。
还好,来Z城的第一个夜晚,睡得比较踏实。
其实,对于白舸说的那些话,从昨天的热姜茶后,陆凡也就不当回事了。
虽然那姜味很难喝,不想再尝试第二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