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林千竹一众人在刘家村收获不少,银钱也花去了几百两。
他没有带走刘云兄弟俩,让他们在村中等着,他安排好会派人来接他们。一众人走时,村长带着村民给他们各两车上都塞了不少鸡鸭鹅羊崽等。
林千竹刚上车坐下就有毛茸茸的东西蹭他腿,低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双金黄的眸子,大大的眼雾蒙蒙的看着他。
欧阳锦看着发傻的人,虽不喜那小玩意但也被逗乐了,本是想将那小东西给扔下去,也没有动手了。
清木则是温柔的一笑“喜欢就留着吧,它好像很喜欢你。”
林千竹……
一路回到酒楼,那小东西就窝在他的脚边,哪也不去。回到酒楼仁叔说这小东西估计有三四个月了,说正好从小养大忠诚度高。
林千竹很想让仁叔或是谁养着的,结果这小家伙就跟着他,上不去楼梯就嗷嗷叫,无奈欧阳锦就出手将那小东西拎了起来送到他房中了。
后来他给小东西取名叫‘小黑’,欧阳锦笑,清木无奈,武清觉得小少爷怎么说就怎么好。
翌日
清木清晨就到了林千竹房中,少年正在洗脸。没过一会武清就端着早点进来了,欧阳锦则端着一碗羊奶进来了。
林千竹有些疑惑的看着欧阳锦,欧阳锦什么也没说就吹了声口哨,一个软糯糯的小东西就蹭到了林千竹的脚边,他才恍然差点将它给忘了。
一众人吃完早膳,就各自行动了起来。清木去了镇上的衙门,林千竹则准备带着那些牛羊之类的送到河堤那边,让人送回村子,再将村子里仁叔要的人给带过来,欧阳锦武清自然是跟随他的。
清木见到了周县令,没有再跟他说那片地的事,而是跟他聊这些年来,这片土地发生了多少次的山洪、水灾、山体坍塌,本是很好的土地却没能好好的开垦出来,当地每年开春多少人没有吃食等等。
周县令沉默了半晌道“我每年都将拨下来的银钱都贴补到种子上了,每年都不够,衙门更是清水衙门,这水利我也不甚懂,再者我到这还未满两年,实话说脚跟都未站稳,能做什么?”
“大人,今天来就是跟你商议这水利一事了。”清木道。
“哦,不妨直说。”
“这每年开春山雪融化,气温会降低,时时都会有雨落,水满则溢。”清木喝口茶。
“山上的雪化成水,水就流向了低处。满山偏野的雪水再加上天降的雨水,这些水由少到多,都往低洼处聚集,你说后果会怎么?”
“这就是山洪了。”周县令问。
“是啊,山洪。低洼处大多都是良田,这水长期的冲刷,将泥土都冲到了更下游。春季正是耕地的时候,这水浸泡将播种的季节都消耗了,那这村民种什么田地?他们用什么做吃食?田地没废也错过了时节,他们拿什么谋取银钱?这朝廷年年拨款,百姓能分到多少?百姓吃食都没有谈何收成?当地的集市交易能用多少银钱的收入?当地衙门怎么能不清水?你这父母官又有什么政绩可言?”
周知县示意人给清木加水,而他则认真的听着。
“水利我亦不是很精通,但是修桥建坝挖水塘,既能储水不让大水冲毁房屋田地,更能将水储存到干旱时用来浇灌田地,还能养鱼养鸭,换作银钱或是各自吃食,岂不美哉?”
“谈何容易,你们修的那河堤我也看过了,也清楚你们的做法。可,这片土地广阔,清水衙门,上哪请人手修桥建坝?心有余而力不足啊。”周县令也很是懊悔,读书做官本就是想能多帮些人,但总归都是蚍蜉撼树,那每年拨下来的银钱,谁能不知道其中的猫腻,
“修桥建坝乃是流传万古美名的事迹,有几人不知晓?县令未曾尝试自己就否定了,谈何站稳脚跟?谈何为国为民?”
“你今天来就是说这些?以往你也没提过,缘何今日如此这般的激进?恕我直言,你不似心系天下的人。”周县令也是字字珠玑,他有感觉,这清木身后站着一个人。一个他想见到的人。
“周县令如何这般的说辞,虽没有心系天下,但偶有同情之人罢了。”
“哦,说来听听。”周县令紧逼。
“前几日结识了一个少年人,道年年水灾洪灾,父母皆是因山洪而去,留下两兄弟相依为命。村中多是二十有多的青年才俊,无钱娶妻生子。家境更是土坯房子居多,田地种的都是自家饱腹、季节短的粗粮,试问县令大人,他们以何为安乐?”
“这里地域辽阔,贫民百姓却是穷困潦倒,我亦是心下难安,我也想为他们做些事。”周县令叹息。
“有大人这句话就够了,我们也想过大人的处境不佳,但事在人为。我可助大人,但有条件。”清木也不客气。
“你想要那片土地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为何要那么多的土地?”
“大人多虑了,好好的田地荒芜一片不是你想看到的吧?”
“他是不是……你是不是跟在他身边?”县令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。
“我就是我。”
“我无恶意,只是他救过我和我娘。”周县令眼神执着的看着清木。
“我不知大人说的谁,也不知大人为何这么说。我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那片荒地,顺带帮帮这的老百姓。”清木蹙眉,说实话他更想解决掉这个县令。
“你要那么多的土地,是为了他的族人吧,我只是想谢谢他,想跟随他,并无别的意图。”周县令急切的说道。
他是不知他说完这句话后,清木彻底动杀了机,手摸向了腰间。后面一直未言的随从突然出声“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