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哒哒的缓慢走着,车轴嘎吱嘎吱的响着,轿帘子晃晃悠悠的晃荡着。
其实,路面很平整的,这是继山镇开铺子后,武清觉得来回不方便,就跟林旭耀商议后带人铲平的一条小路,只容一辆马车行进的宽度。地面上的雪都被铲到两边了,每两三天都有马车往村里送东西,或是从村里送东西出去,路面上基本每天都有人铲雪维护。
林千竹在马车中拿着手中长长的单子一样样的看着,这是母亲奶奶送过来的采购单。快过年了,很多东西需要准备,而且新年新气象,爷爷父亲也赞成好好的准备准备。
他其实两天前就提出要出村子,其中引发的各种阻碍那是嘴巴说干都说不完,奶奶嘴上说着孙子大了,该有自己权衡吉凶的法子,出去走走也好,眼神里是满满的藏不住的担忧,任谁都看得见。爷爷说,孩子大了,本事大了,没什么担忧的,那手抖的让人不忍直视。父亲什么也没说,沉默以对。母亲,虽未阻止却是泪流不止,这小一年的田园生活也没改变她,自幼子出生到少年的担忧落泪。
几位兄长那是劝了又劝,说了又说,不舍得说重话,又不能动手,急得他们拿林青竹当祖宗的求。几位嫂嫂,几位侄子侄女都是好说歹说的劝,急的嫂嫂们说他还不如自己的侄子侄女听话。
说是说不完的,理也理不顺的,弄的林千竹都觉得自己犯了罪大恶极的罪。实在是被搅得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退一步,将善于打探消息的人撒了出去,先他们两天出村探探路,他们等到消息再上路。
就这,还是安抚了上下,多带了好些个人才放行。为了转移奶奶母亲的注意力,几个嫂嫂也巧妙的拥着婆婆嫂嫂去准备剪纸,贴花,对联等等琐碎的小物件,到后院里忙碌去。
继而,在临出行前,阿古给送来了厚厚一沓长长的账单。
林千竹边看边扶额,欧阳锦嘴角也是有些抖动,一言难尽得样子。
“是银钱不够么?我还有。”清木看二人的样子,有些了然的笑道。
二人齐刷刷的抬眼看向清沐,看得他有点不知所措,他们俩人的眼神让他有点疑惑。
“我是有点银钱,我有自己的铺子。”他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表情外露的少年。
“你是不是常被人说傻。”本是询问句被欧阳锦说的很是肯定。
林千竹憋笑,他都感觉只要有眼前这俩人,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。一个刁钻聪慧,字字珠玑,一个憨憨的,总是在同一问题上出现不同的分叉,这是怎么能坐到一块的。
林千竹的这个想法,在很久以后让他大跌眼界。
“师兄,你是不是没陪母亲姊妹出游过?”林千竹实在是不忍看师兄那憨憨的表情。
“没有,我母亲育有三子,我七岁时她就过世了。”清木任然笑着看着少年的眼睛,他喜欢极了少年的每一个笑容。
“抱歉!”
“无碍,平常事。”
林千竹看着师兄那依旧笑看自己的眼,他有些疑惑什么事情是师兄所认为的不平常事。他不想去深入了解师兄的家世,他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与成长,他人的言语看法都无关紧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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