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朝梁超埋怨:“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?”
梁超满是无奈:“哥,我当时够丢人了,哪儿能把你叫过去,再嘲笑我一顿?”
“嘲笑倒不至于,不过你都这岁数了,还干这么疯狂的事,确实挺让我意外。”小帅拧着眉,继续又问:“那晓宁为什么总拒绝你呢?”
“后来庄妍姐看不下去了,出面撮合,让我和晓宁见了一面。然后…晓宁非常坦诚地把她曾经的事,跟我讲了一遍。”
小帅起身,走到梁超身边的长椅上,坐下后搂住他肩膀:“兄弟,我以前小看你了,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度。”
梁超却懊悔地再次拍腿:“我大度个屁!你知道所有美好的幻想被击碎,是一种什么感觉吗?我当时是接受不了的,晓宁说完转身离开,我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半小时。”
小帅不说话,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梁超继续说:“她明明那么好,又怎么能有那样的经历?她明明可以很完美,为什么又闹出了那样的伤痕?我当时好难受,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“超儿,没有任何人是完美的,你也没有资格,要求别人完美。爱一个人,就要爱她的全部;否则,宁愿不爱,也不要诋毁伤害。”
梁超掐灭手里的烟:“我失魂落魄地回了省城,结果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。她也不再联系我,哪怕是工作上、节目上的沟通,也换了旁人。而我呢,既不甘心,又不愿妥协;有时候想想,真想把那个叫‘苏哲’的宰了!”
又说:“就这么浑浑噩噩,后来找曹老师吃饭,我情绪上头,就把这事儿,跟她讲了。”
小帅再次皱眉:“你应该替晓宁保守秘密的。也幸亏是曹老师,而非旁人。”
梁超深深吸了口气:“老曹把我骂惨了!她第一句话就是:‘你以为你是什么好玩意儿?’又说我以前就是滩烂泥,要不是你这个当哥的为我顶事儿,要不是她老曹和邹校长帮忙,我正儿八经是个劳改犯。”
聊到这里,梁超笑了:“一个曾经差点被抓进去的人,却嫌弃一个积极向上生活的人,真是滑稽!老曹说,我压根儿配不上晓宁,还让我死了这条心,不要耽误人家晓宁的前程。”
“老曹也是够毒舌的,但她话歪理不歪,就是这么回事。”小帅笑道。
“毒话才能把人骂醒嘛!我幡然醒悟,自己都一屁股的屎,还嫌弃人家的过去,赚了点小钱,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。我想到,如果错过了晓宁,往后可能再也找不到,谈话如此投机、彼此能这么理解的人时,我又按捺不住了!”
“我开始给她打电话、发短信、使劲浑身解数,晓宁不搭理,我就找庄妍姐传话。你是不知道,那段时间,我可遭了老罪了!”
“精诚所至、金石为开,磨不平你心里的那个棱角,它早晚还会刺痛晓宁。晓宁被苏哲背叛过那一次之后,她的心都关上了,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,你得学会理解她。”
梁超用力点着头说:“当然理解,都不是理不理解的事了,我当时觉得,只要她能接受我,重归于好,我死都情愿!”
小帅用力拍着梁超肩膀,长长舒了口气:“她什么时候接受你的?”
“十一假前,我们见了次面,从白天聊到深夜,最后聊得抱头痛哭。都被生活打成了瘸子,抱在一起,刚好能凑齐两条好腿。这话,是晓宁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