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早在几个月前,就已经跟陵大签署了‘技术授权’合同,同样的工艺、同样的技术,那产品还能有什么区别?”郑龙笑着回复。
建川赶紧把合同打开,仔仔细细看了一遍,随即气得把合同一拍:“你们怎么能把技术,授权给外埠企业?”
小帅挺直腰板、不紧不慢说:“如果单纯地去占领临陵市场,我们费时费力不说,还要搭上运输费用。但如果我们通过技术授权,收取技术分红,这不仅省时省力,所获利润也不比我们抢市场赚得少。”
又说:“这也是之前,在杨总裁的会议上,我说就算港铝撤出临陵,我们的业绩也不会下滑的原因。”
建川心里仍旧很狐疑,虽然合情合理,但又总感觉哪里不对。
而小帅也在赌,赌建川不会去翻查,铝四厂之前的出货单据。
当然,他也没资格查,他虽是许家大公子,但他手里还没那么大权力。
小帅最担心的,就是怕建川认准了这件事,跑到杨总裁那里告,让杨总裁查铝四厂的出货单据和财务来往。
“怎么就能这么巧?你们没撤之前,陵大产品一个样;你们这才刚撤走,陵大产品又是一个样!”包旭心思缜密,看出了一些端倪。
“那人家就是在那个时间段里,技改完成了。我们也按照合约,把市场交还给了陵大,它就是这么巧,我们能怎么办?”
包旭还想刨根问底,这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简单听了两句后,包旭挂掉电话,趴在建川耳边说:“陵大那边,确实在使用港铝的技术,目前正全面开工增产。”
话音虽小,但也传进了小帅耳朵里。
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陵大的技改,是在前天完成的。
真要是再晚两天,眼前的局面,可能就是另一番样子了。
那个时刻,小帅默默地告诉自己,往后可千万不能再贪功了。之前的增产,确实让铝四厂狠赚了一笔;但这里面的把柄,也差点被建川、包旭抓住。
那个下午,无功而返的建川和包旭,全然像斗败的公鸡,已经对大港彻底失去信心了。
他们知道,也是时候找个人,将黑锅给甩出去了。
周末下午,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。
许世平家的保健室里,却依旧温暖如春。
“爸爸,您有空的时候,也学着打打太极,抻抻筋骨、练练腰腿。不然总坐办公室,对您的身体可不好。”家辉照旧给父亲按摩,建川则坐在一旁,嘴里叼着烟,眼睛转着圈,心里琢磨着什么。
“嗨,现在虽然让老杨主事儿,可很多的事情,也得我亲自过问。练太极的事,还是等我退休以后再学吧。心要是静不下来,练什么都白搭。”许世平一边叹息,一边享受着家辉的照顾。
这时候建川说了话:“爸爸,我始终觉得,家辉在集团也好、在家也好,不能总干些细枝末节的小事。外界都有传言,说家辉跟个小媳妇似的,这话弄得我这个大哥,脸都臊得慌。”
许世平眉毛一横:“那当初家辉倒是想干点事,可你这个当大哥的,有哥哥的样子?老杨还没发话,你就把包旭弄过去了,你给家辉机会了?”
建川说:“我也没让人,抢家辉总裁的位子嘛!是家辉不愿干,中间打了退堂鼓,这才推荐包旭,临时替家辉顶着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