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,一直相安无事。
可你云港铝业,连招呼都不打,上来就对陵大迎头痛击。
我孟轲要是在这时候,跟你们示弱、低头,那陵大铝业在临陵,将来还怎么混?!
“可是爸,咱要是降到了这个价格,陵大…陵大就不赚钱了,可能…还会出现轻微亏损。毕竟…钟茂才那边,还吃着一口内部采购价。”
“这个狗日的钟茂才,咱和云港这么一闹,可算把他给喂饱了!”孟轲气得颧骨肌肉直跳。
“那…还降吗?”孟杰小心翼翼问。
“你说呢?孟杰,价格战,只是损失点资金;但客户要是没了,那陵大也就彻底垮了。越是这时候,就越要一往无前。咱们不好受,它云港铝业也不会舒服。”
孟杰低着头,悄悄瞥着老爷子的脸色:“爸,要不我跑趟云港,跟那边的人见个面吧。只要咱们两家,把价格商定下来,那彼此就不用再亏损了。”
孟轲却猛地一瞪眼:“要和解也是他们先上门!孟杰,你知道求人的代价是什么吗?那就是咱们陵大,必须得割让出市场,让云港铝业跟咱们共享!”
一边说,孟轲闭上眼,又叹息:“临陵这个市场,是我和你的叔叔们,齐心协力、历尽万难,击败了无数竞争对手,才有了如今一家独大的局面。如果真划下来一半,割让给云港铝业,我就没脸再当这个董事长了。”
傍晚,云港铝业的厂区,被一片片彩色霞光笼罩。
蒋坤来到小帅办公室,急急忙忙说:“陵大也跟着降了,对方的反应还真快。”
小帅背着手,站在窗前,望着远处的风景,不慌不忙说:“意料之中,陵大的孟轲为人傲气,傲气的人骨头硬、不会轻易服输。从这点上来看,我倒是挺欣赏他的。”
“那咱怎么办?要不要再从价格上,压他们一头?”蒋坤掏出烟,自从跟小帅搭班子工作,蒋坤明显感觉自己的烟瘾大了,情绪也是天天上下起伏,波澜壮阔的。
“不着急,手里越是有好牌,就越不能一次性出完。对于傲气的人,你就得跟他慢慢熬,把他那股锋芒毕露给熬掉。价格战打到现在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咱们铝业都赚了。既拿到了不少市场,还让铝四厂出货量大增,同时营业额也在增长。”
又说:“既然咱赚着钱呢,还着什么急?”
蒋坤挠挠头,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:“王总助,我敢说除了咱铝业这小部分人之外,外面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,这在背后操盘的人,竟然是你!”
小帅说:“谁操盘不重要,最终的结果最重要。但话说回来,蒋副总,跟我一起合作,有点意思吧?!”
蒋坤当即露出了心悦诚服的微笑:“那是相当有意思!不得不说,你们学文科的人,这脑子里的心眼儿就是多。”
“蒋总,我是正经的理科生。”
蒋坤:“……”
正当小帅还想闲聊几句,想继续欣赏窗外霞光和一望无垠的工业园区时,他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小帅快步走过去,竟是白振南打来的,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小帅的预料。
“王总助,听说你近期,在工作上频创佳绩,可喜可贺啊!”
“白总,都是庄总裁和郑总领导的好,我一个小助理,能发挥的作用有限。”小帅谦虚谨慎,尤其在跟白振南谈话的时候。
“你这个人啊,就喜欢扮猪吃老虎。我以前也总认为,你所在的单位业绩爬升,都是你的领导有实力;可渐渐地,我终于看明白了,是你带着你的领导狂奔!你对我不用谦虚,我跟你通电话,也不是为了找茬、使绊子。”
小帅眼眉一挑:“哦?那你还能为什么事?”
白振南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