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跑到北院里,便以泪流满面。
直到出了门,钻进车里,才开始放声痛哭。
怎么就这样了?怎么会这样呢?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, 林梵感觉浑身都麻了!麻地手一个劲儿抖,鼻涕眼泪往下流。
可她仍然抱有一丝希望,大哥的话不听,母亲的话不停,要是他爸爸发话,他还敢不听吗?
只要和振凯在一起,林梵发誓,她定会用全身心的爱,来感化和温暖振凯,让他慢慢地接受和喜欢上自己。
于是第三天,林梵又去了,白母和嫂子,对着她一通安慰,从白天一直安慰到傍晚,却不见白振凯的踪影。
嫂子说振凯出去了,晚上肯定回来,可直到深夜,振凯还是没回家,打电话也不接。
她第四天又去,第五天还去……
到了第六天,白母也不安慰了,嫂子也不吱声,保姆见着她就躲,就连家里的狗,看到她都掉头!
林梵这才意识到,她在白家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!
没有人会真正为她考虑,他们在乎的只有白振凯!振凯若不喜欢她,一切都是徒劳。
经历了这件事,林梵感觉自己像死了一样。
她心里好难过,难过到无人诉说。
她不敢告诉父亲,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;海棠远在国外,这话不好在电话里哭诉;她惶惶恐恐、六神无主,在那个落日的傍晚,她鬼使神差地转到了海棠家门口。
小帅都忙死了,刚刚上任,什么都不懂。
虽说庄总亲自带着他,也告诉他不要着急,工作上多听、多记、多学习,一年半载的,庄总也不会给他安排什么重活儿。
可小帅不能辜负庄总的好意,他白天跟着庄总学,晚上回家还是啃资料。
虽然累,但有进步,理论加实践,助理这个职位,小帅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适应着。
吃过饭,他正在书房做着笔记,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。
起身走到客厅,隔着玻璃门,他看到了林梵,看到了她哭肿的鼻子和眼睛。
“林梵姐,你怎么过来了?咋不提前打个电话?”小帅一脸懵。
林梵没说话,身体颤颤巍巍,拉着院子里的小凳坐下。
想想自己所遭受的伤害,看看海棠家,被糟蹋过的花园儿,被砸过的花架。
她应该早早地就意识到,白振凯就是个混蛋,他秉性难移!
他对海棠家干出这种事,又何曾念过旧情?
所以他对自己做了这种事,却一点旧情也不念,岂不是也很合理?
林梵不语,小帅也不问。
但小帅明显能看出来,林梵一定是遭到沉重打击了,不然的话,不可能是这半死不活的状态。
沉默许久,林梵一开口,眼泪就跟着往外流:“帅儿,你说姐是不是贱,贱到骨头缝里的那种!我明明知道白家不是什么好人,我还厚着脸皮往上贴!我明明知道你和海棠,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我心里却总也摇摆不定,总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们!”
小帅苦笑:“好人都吃亏嘛!毕竟得罪好人,比得罪坏人的成本更低。惹了好人,顶多良心难安;惹了坏人,对方可真敢报复你!理解,你本身就是个弱者,也只有弱者,会选择欺负好人;强者,才会向更强者抽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