靴子踏在厚实的雪地上,发出‘吱嘎’声响,秦执伸手拉过披风上的帽子,给她戴好,低头问了句:“冷吗?”
叶云栖出神地瞧着他的面容,他鼻端呼出的热气,白茫茫的一团,散在冰冷的空气里。
一片小小的雪花打着旋落在乌黑的眼睫上,他眨了一下,便化了。
“不冷……”
她伸出小手,摸了摸秦执的脸,被风吹得冰凉,“秦执,你好帅呀,从前我每日都要见上几十个男子,都没你长得帅!”
“?几十个?”秦执皱眉,把她的小手塞回披风。
“咳咳,工作需要,你知道的,我在那个世界,是设计师,做出的衣服,会邀请很多人来,穿在身上展示。”
似是想到什么,她眼眸一弯,笑道:“若是你穿,定然没人比得上。”
秦执毫不谦虚地点头,“我也觉得。”
“……你真的,有时候很臭屁。”
“??什么意思。”
“就是很骄傲!很狂妄自大!很厚脸皮……唔。”
唇被人堵上,娇软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她被抱在怀中,仰着脑袋,眼前是秦执闭上的眼, 墨黑浓密的长睫,浅灰色的天空,无数雪花飘落,唇上的温度灼热烫人,连冰雪都无法消融。
许久,秦执放开了小人儿,瞧着她蔓上绯红的脸,心情极好地舔过唇角,盯着她,“以后只准看本将军。”
油腻的动作被他做得又邪又帅,叶云栖不争气地红了脸,嘟囔了句,“……知道了,醋精将军。”
又走出一段,她戳了戳秦执的胸口,“放我下来吧,这么远,你抱累了。”
“你这么点小丫头,还不如父亲从前让我扛的木头重。”
“木头?”
许是要去看他们,秦执也难得多说了几句,“五岁大哥就带着我练武,父亲每日早晨要我俩扛着木头,绕这碧水湖跑五圈。”
叶云栖转头看去,碧水湖极大,一眼甚至望不到边,“这么远,很辛苦吧。”
“还好,实在扛不动,就让大哥帮我扛一段。”
秦执轻笑一声,“大哥武功极高,擅兵法,沉稳睿智,要是没出事,他才是明动燕赤的将军吧。”
“秦执……以后有我和宝宝陪着你,我们会有一个家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没有伤怀,过去的事无法追溯,只是说于栖儿听,仅此而已。
雪渐渐大了些,好在院落也到了,门前的黑色牌匾上,写着‘秦家祠堂’。
这处来人少,只有守在院门外的侍卫和一个负责打理的府中老人,院中干干净净,小路上没有一点积雪,收拾得格外用心。
秦执走进长廊,门口就等着一位老人。见他来了,从长廊边站起,躬身道:“少爷、少夫人。”
他是秦家的老人,还叫着秦执年幼时的称呼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