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一本书,如果没有栖儿,我们都不过是一个名字,你来了,所以才成了鲜活的生命,也许这本来就是你。”
“嗯……”
不纠结这些没用的,叶云栖说道:“洛莺是我的姐姐,我的娘亲叫洛苌衣,如今在洛风谷里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秦执……你想听我在那个世界的故事吗?”
秦执顿了顿,抬起头,如墨的双眼看着她,憋出几个字“有夫君吗?”
“……”
叶云栖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,假装想了想,勾得他脸色越来越黑。
“没有,连喜欢的人都没有,我爹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,我的妈妈,一直陪我到二十岁,也离开了……”
叶云栖淡淡地说着,妈妈离开的场景,离开后那几年痛苦不堪,又努力走出来的日子,都告诉秦执。
除了心理医生,她从未同他人说起,此时说给秦执听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。
窗外雪落沙沙,刺骨的寒风裹着大片雪花,红墙绿瓦被装点成白色。
叶云栖的声音温软又平静,偶尔停下来想一想,才继续说。
“妈妈也喜欢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,她说过,拌馅的时候加了芝麻油会很香,今日,洛莺也同我说了这句话。”
说到这里,她才多了几分波动,期待却又害怕。
“栖儿觉得,洛苌衣就是你自己的娘亲。”
秦执蹙眉,心中忧虑。
叶云栖轻轻摇了摇脑袋,声音茫然,“我不敢想,更不敢相信,所以,今日在饭桌上,我不敢问洛莺。”
她怕那是一场空欢喜……
“那便想问再问,好吗?”
“嗯,”叶云栖说了太多,眉目间染上一丝疲惫,声音变得模糊。
秦执 疼惜地安抚着人,“去床上睡会儿好吗?”
“好,你陪我睡。”小手抓着他的衣襟,不愿放开。
“嗯,”他将小人儿放入柔软的锦被中,脱去长衫,才躺了进去。
叶云栖几乎闭眼就睡,长睫乖巧阖上,呼吸清浅。
骨节分明的手,放轻动作,小心拆去她发间的簪子,放在床头,然后才慢慢把人抱进怀中。
他一眨不眨看着那张小脸,心里翻涌着太多情绪无法入睡,原来她的栖儿,一直承受着这么多,却每日只对着自己笑。
薄唇吻上红润的唇,轻轻抿着,是他何其有幸才对,得到这样的珍宝。
*
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会儿,终于停了。
雪后的天地格外冷冽,银装素裹,美不胜收。
纳兰嫣抓了影卫在院中堆雪人,纳兰澈一旁喝茶烤火看戏。
偏房里,沈兰花领着洛莺,看栖儿做的衣裳,画的样式。
“说起来,我也把栖儿当做妹妹一般,她虽是将军夫人,平日里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,谁对她好,她便对谁更好。”
沈兰花说着话,双眼看着洛莺的神情,虽然是栖儿的姐姐,但毕竟她们许多年未见,沈兰花自是站在栖儿那边,为栖儿着想。
她不愿谁来了,认了亲,又伤了栖儿的心。
洛莺心思玲珑,也是知晓沈兰花对栖儿好,言语坦诚,“娘亲离不了洛风谷,是身不由己,如今来找栖儿,是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,兰花姐放心,我们只想往后,好好补偿栖儿,对她好。”
沈兰花笑笑,“如此便好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