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阳落日,马车晃晃悠悠往府里去,不似来时那般着急。
叶云栖靠着车壁,心里堵得慌,脑子里混乱着,像是一团乱麻,越缠越紧,解不开。
她问自己,如果有一天,离开将军府,自由了。
到那时,若是秦执重新娶妻,自己会开心吗……
不会的,如今只是这般想想,就觉得难以忍受。
谁说穿书了就会穿回去,万一根本没有那么一天呢,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般犹豫不决的人……
她喜欢秦执,想和他在一起,没有别人,也没有纳妾,这辈子都在一起!
若是秦执应允,只会有自己一个……
……
“在想什么?累了?”
许久没见她发出声音,秦执伸手,摸到她的小手,有点凉。
叶云栖被打断了脑子里想着的事情,茫然地摇了摇头,抬眼看着秦执……
“太后,是不是不喜欢我…”
小小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。
“不重要,”秦执侧头,捏了捏他的手心,“我的夫人,我喜欢便好。”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让叶云栖眼睛漫上酸涩,“将军,会喜欢别人吗?”
秦执挑眉,心里知她是听见了自己和太后那番话,什么忍一时,根本不忍真的伤她心。
“不会,喜欢你一个已经够操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恰似玩笑的话,从秦执口中说出,叶云栖却信了,因为他是秦执,言出必行,自己何必再担心什么。
朱唇轻启,叶云栖鼓舞勇气……
却未等她开口,马车就停了下来。
门口的下人迎上前,叶云栖抿唇,把没来得及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……
她回了内院,秦执就去了书房。
今日在勤政殿,见了元旭德,当真以为自己残了。
说到修建行宫一事,虽听了自己的话暂且停止,但他那副模样,不过是一时顺从而已。
不过是忌惮自己手上尚有兵符。
“将军今日驳斥了皇上,怕是皇上会想着法子收回你手中兵符了。“
秦执冷笑,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,“兵符他一直想收回,但也要看他收不收的回去,即便收回去,也看他能用与否。文耀最近如何?”
“黑河寨被清剿一事,对文耀打击不小,那几百人大抵是他私养的护卫,现在正有气没地方出,一时没什么动静。”
陆庆又摸了下鼻子,上前一步,“将军,惊鸿礼,文耀的小女,也要参加。”
秦执微抬起头,白纱后的眼睛斜了他一眼,“文耀的小女?参加又如何?”
“……嘶,”陆庆摇头,“文玲兰今年十八日了,文耀家也就这个小女儿温婉懂事,不掺和她父兄那些事。”
秦执挑眉,听起来陆庆对她印象颇好,“所以?”
“……将军,你,你,你好无情,那文小姐当初十六时候,把自己的簪花送给你了,就你从边关回城那日。”
“???哦,我没接,关我何事?”
“啧,不就是因为你没接嘛!!你没接,人家被燕都的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足足笑话了两年,如今都十八了,还未成亲,”
陆庆弯下腰,隔着长几凑近秦执,一张胖脸挤成一团,幸灾乐祸,“你以为人家为什么参加惊鸿礼,那是听说太后想从参加‘惊鸿礼’的女子中,挑一位给你纳妾。”
秦执听出了陆庆的一意思,面露不耐。
“你若无事禀告便下去,这些没用的话少于我说。”
“……呵,呵呵,呵呵呵,最是无情少年郎啊,芳心错付哦……”
陆庆语带揶揄,转身晃荡着走出去,在秦执一支狼毫丢出时,迅速闪出门外,溜之大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