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执逐渐接近,颀长的身影挡住了烛火的光。
叶云栖不自觉地抬起头看他。
眼睛一眨,连眼尾的泪痣都带着不安, 锦被中的手捏住里衣,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……怎么觉得有点心虚。
站着的人没说话,弯腰将汤暖炉塞进被中,就直起身子,开始解衣服。
修长的手指一捏一挑,灵活解开衣扣。
他的动作不紧不慢,眉峰拧起,眸光暗沉如夜,直到衣扣尽数解开,他脱下外衫,随手丢在了床边的架子上,就坐在床边脱鞋,。
叶云栖默默往后坐了一点,捧着的汤暖炉抱在小腹上,手心终于也有了些暖意,那双眼睛明明是上扬的凤眼,平日里张扬着、美艳勾人
一旦软了神色,就湿漉漉的像只小鹿。
此时,那眼睛就落在秦执的背影上,有些无措。
秦执……怎么不说话了。
刚这般想写,秦执已脱了鞋袜,坐到床上,他转身双眼看着叶云栖,“不舒服为何不说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还是说……在栖儿心里,一直未把我当成夫君?”
秦执这话虽是故意,却也带着一分气性,不免冷硬了些,他们之间有一层阻碍,这层阻碍让栖儿想靠近又害怕。
而想要解开这层阻碍,难免要下一剂狠药,想起陆庆说的话,秦执心里突然有了主意。
“不是…我只是以为没这么难熬……”
沉默蔓延,烛火摇晃。
秦执终是不忍心看她忍痛的样子,沉默着扶她躺下,熄了烛火。
汤暖炉让身子渐渐回暖,叶云栖侧身看着秦执,他躺得笔直, 屋子里的温度对他来说有一点高,只拉了锦被的一角盖在身上,双手交叠,双眸已经闭上……
手指捏了捏,叶云栖伸手,想要拉他的衣袖,又停在半路,是不是应该不要顾忌那么多,心里明明装的都是他。
心间情绪纠结,腹上又是绞痛难忍,手指抓住了锦被,捏紧忍耐着。
身边的人一点小小的动静,秦执都有所感觉,忍了许久,知道她不舒服,心里根本睡不着,一直在意着。
睁开双眼,浑身冒着冷意的男人转过身。
目光在黑暗中对视。
一个冷然,一个委屈可怜。
叶云栖又蹙了一下眉,缩了缩身子,秦执拉开身前的被子,张开手做了个要抱她的动作,无奈道:
“过来。”
两个字出口,声音有点哑,带着妥协和纵容,不急于一时,反正就这两日了。
他秦执看上小兔子,又能逃到哪里去?编个笼子抓回来就行了!
不知道已经被人算计的叶云栖,凤眸舒展,抱着汤暖炉就往前挪,等不及她慢吞吞的样子,秦执伸手把她揽进怀中。
明明那样冷冰冰的人,怀抱却温暖得不像话。
像是落入日头晒过的棉絮,如云如暖烟。
宽大的手掌寻到她小腹上,伸进里衣,轻轻盖了上去,叶云栖身子一抖,那个位置有些敏感,秦执的手很暖,掌心里带着一点常年拿刀剑留下的薄茧,微微粗糙,却让她格外安心。
那腰枝细得不盈一握,连小腹都是平坦,一只手就能盖得结结实实,秦执不轻不重地揉着,心里想起吴嬷嬷前头说的话,宫体受寒,不易受孕?
这么小的地方如何装得下一个孩子?
不易受孕就不易吧。
“秦执…”
“嗯?”
小脑袋点了点,又在他脖颈间蹭了蹭,带着讨好又乖巧的意味。
“…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“夫人觉得呢?”
他的那些好,那些在意,寸寸撬开叶云栖竖起的心墙,丝丝缕缕包裹着内里那颗惶惶不安的心,一点一点抚平她的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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