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,陆庆正躬身站在一边,承禀近日燕都发生的事。
“将军,皇上在城郊修了行宫,文耀对他面上一向言听计从,你不在朝中,便无人阻拦,秋赋收入国库的钱,又被浪费大半……太后也有心无力。”
“还有呢。”
秦执坐在桌后,淡定听着,对元旭德做的这些事已见惯不怪。
陆庆摸了把胡子,继续道:“‘惊鸿礼’就在下月,太后一向重视,今年也不例外,琴青姑娘那边来了消息,说是已经找了一容貌上乘的女子,正在调教,应能揽下前三,将军可要见见。”
“不必,”秦执眉头一皱,想起那日风月楼发生的事,心中仍是不快,“还有什么?”
“呃……”
陆庆张了张嘴,胖脸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,“这个……”
如玉的指尖在桌上点了两下,透着不耐。
“就是,您从北麓回来就未进宫见太后,该去瞧瞧了,太后颇为重视这次惊鸿礼,似乎……想从其间挑一合适女子,给您纳妾。”
纳妾?秦执摇头,面露无奈。
当朝太后,宛平太后,元旭德生母,也是秦执的姑母。
比起元旭德肆意妄为,在位无德,太后却是颇明事理,她对元旭德无力劝导,大失所望,早就静心在后宫,不管前朝之事,除非太过分,才会说上一二。
而宛平太后向来最疼爱的便是秦执,秦家如今只剩下秦执一人,她更是什么都上心了几分。
秦执身残一事,不能告知实情,也不想她看着伤心,一直未进宫。
“将军,太后知您回来,已经让人传了口谕,让您后日带上夫人,入宫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大婚之后,太后从未见过栖儿,既然如此,便进宫一趟,太后重视惊鸿礼,也喜貌美女子,见了栖儿,说不定就打消了纳妾的想法。
但,无论她是否打消,自己也不可能答应。
陆庆说完,秦执又安排了些事宜,就回了内院,自然也没空想起东苑的白碧瑶。
……
房中安静,秦执放轻了声音,挥手示意秦一离开。
关上房门,那小小的人就趴在窗台前的长几上,已然睡着,散开的头发落在身后,乌黑的发尾还微微湿润着。
面容冷峻的男子慢慢走近,屈膝蹲了下来,取下眼前的白纱,拿出帕子揉擦着她的发梢,
他微低着头,侧脸冷冽,惯常拿刀剑的手,做着这样的事,动作轻缓又极尽耐心。
偶尔看上一眼那酣甜的睡颜,瞧着她红润润的唇,眼神就柔软几分。
“睡得真香……”
宠溺又无奈,秦执弯腰将她小心抱起。
睡梦中的人在他胸口蹭了蹭,小手自然抓住他的衣襟,他脚步稳健地走到床榻边,将人放进柔软的锦被中,将被子掖好。
……
第二日,秦执跟叶云栖说了进宫一事。
“进宫……那我需要准备什么?”
许是上次教陆管家做账,他时常见了自己就会聊上几句,说得大多都是将军的事情,叶云栖知道,秦家早已无人,秦执本就性子淡漠,如今亲人就剩这一个姑母。
当然,还有元旭德那个丧心病狂的!
不算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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