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……长得极好看。
不似文质彬彬的墨客,也不似皎月出尘的谪仙。
而是在沙场的金戈铁马中磨练出的凌厉与锋锐。
像一只伺机而动,蛰伏着的猛兽,桀骜不驯,锋芒毕露。
即使病中,也掩盖不住铁血之气,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。
秦执没有穿婚服,一身玄色衣服上落着金线滚边,衬得他的皮肤病态的苍白,乌黑的长发落在脑后,身子随意靠着。
手指轻搭在木轮椅的扶手上,青筋横亘。
他的双眼看不见,双脚无法走路,但叶云栖知道,如果现在自己有一丝异动,必然被他这双手轻易拧下头颅……
两天以来,她时常茫然和恍惚,却在见到秦执的这一刻生出一些真实又可怕的念头,。
这个朝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,陌生又残忍的世界。
叶云栖收回思绪和目光,嘴上温声道:“将军,我伺候您更衣?”
“合卺酒。”
秦执声音冷淡,叶云栖抬眼看去,桌上放着小壶酒和两个杯子。
“是。”
她走过,执起酒杯,清冽的白酒倒入杯中,酒香四溢。
“将军,您的酒。”
秦执伸手,叶云栖柳腰轻弯,将一杯放入他手中。
骨节分明的手端杯举着,等她动作。
星眸微垂,叶云栖强自镇定,乌黑的发丝划过耳边,她抬手穿过秦执的手腕。
“可以了,将军。”
两人凑得极近,淡淡的馨香绕在鼻端,温热的呼吸交缠。
想着他看不到,叶云栖眉目轻转,小心打量着他。
眉骨冷冽,剑眉入鬓,恰到好处的薄唇。
她原以为征战沙场的将军是皮肤黝黑,满脸络胡,再不然,也是个身强体壮的莽汉。
却不想是这样的,长身玉立。
秦执眉目淡淡,浑然不觉,捏着白玉杯放在唇边,仰头,喉结一滚,将清冽的酒喝下。
清酒入喉,闻着清甜却是又辣又烈,叶云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,心道,秦执这样眼盲腿残的,倒也好,不用担心自己的表情或是动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。
杯酒饮尽,她接过酒杯放回了桌上,回身看着秦执,“将军可要歇息了?”
“嗯。”
木轮椅上的人自然地张开手, 叶云栖慢步上前,看多了小说,她自然知道,这是要伺候人。
她伸手给秦执解衣服,素手按上坠着白玉的腰带,轻轻解下,眼眸划过他的双腿,心中思忖,也不知道是因为中毒还是受伤。
腰带放在桌边,她又去解衣襟上的扣子,这个朝代的扣子倒是有些像盘扣,不难解。
秦执感受着柔软的手在身上轻轻触碰,冷眉隐隐蹙起,忍耐着想要将她手腕折了的心思,他这辈子最讨厌胭脂之气,但这女人是元旭德赐婚,留着暂且有用。
叶云栖小心仔细,将玄衣脱下,白色的里衣薄薄一层,散开的衣领之间能瞧见秦执健硕却不夸张的结实肌肉。
她将衣服挂好,踌躇着,接下来要怎么办。
“推我去床边,”秦执冷声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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