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差,你不要错拿主意,也不要耍小心思,阴差已死,你不想步其后尘吧,知道你是个惜命的主儿,我才多说一句。否则,你即便是死了,难道我们就不知道你尼犁门的龌龊之事?笑话,你要想清楚你们在和谁作对?是整个大宋帝国。
段天开昏了头,你们做下属的难道不知道吗?今日的尼犁门,已经不是昔日的尼犁门了。怎不知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的佛理?何去何从,鬼差是个聪明人,应该知道如何选择。”一旁的小花难得这么好的脾气,说出这番道理来。
“背叛门主,我只有死路一条。”鬼差不甘心地说道。
“那你现在去死吧!”小花脸色一变。
“你……”鬼差心里面骂道,你他娘的就不能好好说话,听不出我这是发牢骚,也是变相的要得到一些承诺吗?。
胖子俨然一副和事佬,说道:“鬼差,你一副身手也是不差,应该用在该用的地方。安情总局不是小小的尼犁门所能抗衡的,大宋帝国更不是小小的大理能撼动的。放心,你的门主,手还没有这么长!”
鬼差垂下双手,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如此看来,阎王的茶,我还是要喝的,不喝,怎么知道是什么滋味儿。”
腊月二十早晨,天色刚刚发亮,龙王庙集市上已经是人头攒动。
开市在辰时正刻。距离开市还有一段时间,范承还没有出门,他还在做最后的部署,也在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。
好像还有点乱,官家指使自己的手下,通过自己的手,“造”魏县县衙治下龙王庙商榷司的“反”,这是什么路数?但对赵构无限的信任和崇拜,还是让范承义无反顾地投身这场“轰轰烈烈的反对商榷司无理要求”的斗争中。
金区以马家铁铺为首,木区以最大的木材商李书同领头,这个李叔同,却是塞北特管区政务总署副总督李纯的族叔,是十三姐通达商行在塞北特管区三大贸易伙伴之一,大有来头。
水区的代表则是会宁府白虎山庄庄主完颜红利的大管家完颜正,为了方便在中原地区走动,还有一个汉名,叫做赵正。所有的皮毛、药材生意都是在这里批发出去。
南方火区的代表则是南派造纸第一人沈周,据说是杭州钱塘沈存中(北宋沈括)一族,造纸和印刷术天下独步,其“梦溪印社”不仅在两浙路,甚至在这个大宋帝国也是赫赫有名。
中央土区的小商小贩的代表,则是小五,别看人小,现在可是威风得很,在龙王庙集市上,现在也算一号人物哩。
范承看看铜漏,时辰已到,他拍拍手说道:“各位,咱们龙王庙大集发展到现在,非常不容易。可是这个朱家把持的商榷司越来越盘剥的厉害,完全和国家的政策背道而驰。今年一年之内,增费增税四次,最近的一次,涨到四百元,赵正掌柜的算了算,出货一百件,才赚到一百元,还不够车马费,货到地头死是不假,但这个商榷司不是要利,这是在要命。咱们不能让这帮蛀虫给祸害了龙王庙大集这个名声,大家可是晓得,这可是官家逛过的大集,也是赞赏有加的大集,坏我大集名声,就是坏官家的名声,咱们答应不答应?”
“不答应!不答应!不答应!”果真是群情激愤。
“好,范某不才,愿意领着大家和他们们辩论辩论,走,出发!”
辰时一到,各处商铺、商户都已经聚集在商榷司门前,等待开市信号。
但时辰到了,却没有见商榷司开门,不是不开门,而是商榷司司使朱文不见了。
朱八郎急得抓耳挠腮,派人去朱文家催,却说一大早朱文就出来了,说是到商榷司,但据留守的人员说,却没有看到朱文进来。龙王庙大集上也转遍了,寻找不到,也没有人看见朱文的身影出现在龙王庙集市上。
朱胥有点沉不住气了,这两天以内,连续出现状况,先是大管家朱厚福不见了踪影,紧接着鬼差彻夜未归,今天一大早,又接到朱文不见了的消息,这不,门前商户聚集得越来越多,和平时可大不一样,真是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啊。
朱胥阴沉着脸,对二管家朱玉合说道:“让元伯带人过来吧,是他们上场的时候了。朱八郎,通知你的治安巡查大队,全副装备集合待命。既然来了,那就看看谁的拳头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