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二处,我也有所耳闻。当年赵野一案,并非是二处厉害,而是赵野惹到了大宋官家。东翁,你想想,只不过是一件人命案子,况且牛三等人在龙王庙周边三乡五里,名声并不好,有些仇家,也是很有可能的。整个大宋帝国每天死于无名的,多了去了,都要二处去解决吗?牛三等人的案子,不也在魏县县尉冯新龙手里吗?阴差已死,他们就断了线索,不用担心。”
“不过,”元伯低声说道,“双井镇张家老三的事情,恐怕留下了尾巴,我让鬼差重点盯着,看看有什么情况。另外,朱管家不要再出去了,有什么事情,打发别人出去办理。”
“好,今年的孝敬,我让他儿子去县里走一趟。不过,范家之事,还是应该注意,他这些天很反常。”朱胥有些不放心地说道。
“范家也是龙王庙大家族,能不撕破脸,尽量不要撕破脸,不能因小失大,门主的大事要紧,大名府这个地方,我们还是要一步步布局的,朱家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个局面,明年开春,大理国的商业代理就会拿到手,您的商业帝国虽然不能和通达比,但只要咱们的船队下了海,从大理一路向南,南洋诸岛各国的贸易一但开通,那才是数不尽的财富呢。莫要因小失大。”元伯一脸慎重说道。
朱胥点点头,怅然道:“我朱家虽不能在官场崛起,但一定要成就我们的商业帝国,到时候,谁说了算,还未可知。”
元伯点点头,道:“现在大宋官家强调大力发展商业,推动经济,咱们再抓不住,可不能怪我不帮你朱家,我这里也要提醒东翁,门主扶持的,可不仅仅是一家,要是坏了门主大事,朱家随时会被抛弃的。”
朱胥急忙道:“元伯说的是,我自然谨记。”
目送元伯离开,朱胥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这柄双刃剑,自己到底是拿对了,还是错了?
谢天赐秘密抵达西市客栈,因为再过两天,就是腊月二十的大集。这两天,龙王庙商贸集市商榷司发出通告,每位商户增收一百元的节前服务费。
一百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,在现在平均收入在三百到五百元的形势背景下,临时性增加收费一百元,还是引发了商家的渲染大波。
大家都指望着年前的几个大集来赚钱,但也是相对平时而言,多挣一些,但对于一些中小商户来讲,一个大集也就多挣个一百多元,多了也就二百元左右,至于那些大户,可能会多挣一些,但也超不过三百元,毕竟这些大户是少数。
但这个商榷司一下子就把利润都抽走,等于大家在忙活,商榷司在得利,这不就是“明夺暗抢”吗?服务费?服务什么了?就是增加了一项免费为商户装卸车,说什么利于场地利用率,车辆周转快。现在满大街都是闲汉,外地商户站在石碾子上,一声呐喊,管饭,一天十元钱,有的是人。甚至五元就行。
这就有点“吃相很难看”了,虽然在商逐利没有错,但这样“杀鸡取卵”的做法,和官府提倡的维护良好经济发展秩序可是有点背道而驰的意思了,这个商榷司这是要干什么?
果真是为了钱?还是有更大的阴谋?赵构的政策调整刚刚从战时转为经济建设,就出现了龙王庙集市这件事,是事发偶然,还是早有预谋?可不要小看这一点星火,一旦成为燎原之势,赵构苦心经营的良好环境就会被破坏得荡然无存。经济战线的较量,往往比军事战场上还要残酷。
赵构一定要布局,而且手笔要大,不仅仅局限于大名府,他要在整个大宋帝国的基础上,布局谋划延合大联盟框架内的事情,而且把目标瞄向了海外和邻邦。
这些,赵构和谢天赐并没有谈及,只是叮嘱谢天赐,这个商榷司的背后,很可能隐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,要尽快抓出来才行。
谢天赐开始行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