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景接着话头说:“自从来到东京,就住在这里,已经习惯了。房子够住就行,要那么大干什么。再说,九爷找我,还是这里方便一些。”
赵构笑道:“听说你把宅子当成了学堂?”
梁景回道:“几次战役下来,安情局在各地的暗桩为国捐躯的不少,身份特殊,不能张扬,许多孩子的境遇不太好。我让唐智把这些孩子都接过来,一方面在东京城里上学,一面让王家兄弟(王孝杰、王孝瑞)和谢雨把他们慢慢训练着,总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啊。”
赵构说道:“这个事,不能以你私人名义去做,传出去不好。枢密院下属政治部,成立了“青年干部培训学校”,里面有一个分校,专门是烈士子女学校,已经和大名府的童子军校合并,你把他们转到哪里,校长是陈东,他会处理好这个事情。”
梁景这才明白,赵构可不是来白吃饭的,肯定是有人往赵构耳朵里吹风了。梁景“私蓄势力”,名义上又不能大张旗鼓说是烈士子女,难怪有人上眼药,梁景得罪的人太多了,盯着他的人也太多了。但都碍于赵构这尊大神护着,梁景安然无恙,可是,随着宋国的发展和扩张,各种矛盾也会更加突出,身处风头浪尖的梁景,弄不好,会粉身碎骨的。
赵构可不想出现那种局面。朱远山曾委婉地向赵构提过此事,但赵构没有顾得上去想,十来个孩子就成了隐患啦?
后来陆陆续续有增加了几十个孩子,有大有小,吃喝拉撒都是梁景管着,也多亏王嫣然是凤楼总掌柜的,不差钱。但却被人拿来做文章。就在前几天,还对梁景出任中兴党国家委员会委员表示异议,以公文形式递交了政务院,李纲一看涉及梁景,可不敢做主,直接呈交了赵构裁断。
赵构留中不发,梁景依然是25人名单之一,依然是国家委员会委员,不仅如此,赵构还专门设立了宋国国家安全委员会,梁景出任会长,兼任安情局局长,统领宋国安情局、枢密院军情司、治安部安全司三大情报系统,军衔晋升为中将。
这一下,所有的声音都闭嘴了。你们捣鼓了半天,结果给人家捣鼓出一个国家安全委员会会长的高职,本来是一局局长,现在倒好,身兼三局于一身。这就是赵构的态度,虽然他允许举报,但不允许“风闻奏事”,有问题,必须是公文直呈,必须有证据,必须署名。
这个上奏条陈的,是国防部审计司下属的一位处长,职务不高不低,属于要职部门,就是原来兵部磨勘司,按理说国防部和安情局虽属同级,但性质可不一样,要举报,也应该是监察部的事情。
赵构没有理会,但是还是要提醒梁景,这件事情,的确会落人口实,不出事罢了,出了事情,梁景可真就脱不了关系。虽然梁景绝对不会有异心,也绝对是为了烈士遗孤,但事情,往往没有绝对。
王嫣然低声说道:“九爷,奴家曾多次劝过官人,可他就是不听,还说什么问心无愧,坦坦荡荡,岂不知,树大招风的道理。私底下的龌龊,可不是他能想到的。也就是九爷看重,宵小之人不敢,万一一个不慎,给九爷惹了麻烦,岂不是让九爷难做?”
赵构哈哈哈笑道:“梁景,你看看,我给你找的娘子不错吧,活得比你明白。以后,多听你家娘子话。”
一席话,说得梁景夫妇二人也是莞尔一笑。梁景举杯说道:“九爷,还是那句话,梁景今生今世,都是您的。”
王嫣然也是有点激动,眼圈有点发红,也一起举杯说道:“官人和奴家,为九爷活,为九爷死。”
“什么生啊死啊的,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,九爷不爱听。你们都好好活着,九爷的孩子们,还指望着你俩呢!哎,梁景,你得加把劲儿啊,我家赵坚都五岁了。”
一席话,说得二人又是脸红阵阵,王嫣然更是低着头,脖子都红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