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!”最先冲出去的狂飙营,就像一股巨大的狂潮一样,席卷上去,更如地狱里杀出的修罗大军一般,挥舞着手中的大斧,不管是谁拦在前面,就是一斧子,剁马砍人,掀起了一片血雨,这可不是混战,都是三三阵型,小的组成大的,大的组成更大的,犹如剃刀一般,金兵的阵型瞬间就被削去了一层。
“杀!”紧接着冲出去的,是赵构率领的另外一队飞龙卫,手里是清一色的宋刀,不过比起部队配置的宋刀,稍长半尺,又重十斤,是宋刀精品中的上品,锋利无比,力大无比如宋皇赵构、龙一者,一刀下去,金兵连人带马,被劈为两半。
“杀!”、“杀!”、“杀”……
突然,更多的杀声从飞龙卫的防守阵地后面骤然响起,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成千上万面战鼓同时擂起,大地在颤抖、风雪在颤抖、冲锋的金兵在颤抖。
一面大宋的浴火凤凰国旗在风雪中飘扬而出,一面大宋军旗紧随其后,伴随着的,是一面白泽军团的战旗,白泽神兽,张开的双翅,横扫一切,吞并八方。孟春的踏阵军在疾驰了三百里后,终于在最后紧要关头杀到。
赵构的暴风对于主人的心思揣摩要比大白高出一个档次,这源于暴风的父母都是战场上的勇士,强大的基因让暴风对战斗有着天生的敏锐,在孟春大军从后面压上的时候,暴风已经冲了出去,在战场上准确地找到了赵构,一声嘶鸣,赵构完全是心领神会,一个翻身上了暴风,顺手一刀,将一个已经举起狼牙棒的金兵斩于马下,骑在暴风上的赵构,如虎添翼,西夏马本就比金国马要高大一些,抱月乌龙驹更是马中龙骏,一人一马,瞬间冲在最前面,直奔金兵领军旗杀去。
孟春可不是愣头青,他怀着满腔怒火长途奔袭几百里,可不是自己来过瘾的,作为一军之长,他要的是全歼来犯之地,一个不许漏网。
号角声中,孟春的踏阵军已经两翼全速冲击,根本不理会战场态势,他们的任务,就是穿插包抄到位,形成包围圈,把金兵牢牢圈住,一人一马不能跑出去。
孟春还在几十里外,就嗅到了口气中的血腥味,他是从西南插过来的,铁门关在东北偏北一点,西北风吹得血腥气能飘到百里开外,另外,他紧紧盯着天空中不断盘旋的秃鹰,这些大鸟,对死人的气味,那是灵敏得很,也间接地给孟春指明了方向。
孟春以特有的战场预判,命令换马,刚刚换马完毕,就听到了宋国军队特有的冲锋号吹响,孟春下令全军冲锋,同时下令警卫团和侦察营向外围撒开,遮蔽战场,抓获零星漏网之鱼。
这次孟春带了赵构亲自赐名“飞虎师”的踏阵军的第一师,虽然只有五千人,但却是踏阵军的主力师,一人三马,是踏阵军的刀尖,素以“快、猛、凶、狠”着称,这个师的官兵,喜欢在左臂纹上一副他们师军旗上的飞虎图案,是第一支全师纹身的部队,大宋人人喜欢纹身,就连女子也是浑身花团锦簇,这一点,让赵构有些不适应,下令自此而止,军队中不许再纹身,反倒是成全了飞虎师宋国独一无二的地位。
三千主力一个冲锋,透阵而出,战场上就只剩下一千多名金兵,包括伤兵。
完颜活女、赛格泰两个人浑身被鲜血浸透了一般,赛格泰左臂又受伤了,两柄利斧拎在手里,已经快拿不住了。宋军四面已经围了上来,钢臂弓引而不发,只要一声令下,金兵顷刻就会被射成刺猬。
完颜活女策马走出,败局已定,好在完颜刺里已被完颜克逋带领一个百人队护送走了,自己不能走,败军之将,回去了,只能给父亲找麻烦,父亲顶着金国第一将的名头,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不忿,树大招风的道理,他还是懂的,自己死了,反倒是能成全自己的父亲。
赵构早就盯上了这员金将手里的那根黑漆漆的大棍,虽然自己当了皇上,已经不怎么亲自上战场,但却一直缺一件称手的兵器,自己先前那根四棱镔铁棍给了徒弟赵百斤,后来也没怎么想这件事,反正不怎么用到。但今天有此伏击事件,赵构还是觉得有一件自己称心如意的顺手家伙为好,这个金将统领手里的玩意,看上去就很不错。
待到金将走近,赵构却笑了,老熟人了。自己在雁门关和他交过手,安情局搜集的情报了,就有他的画像,所以赵构一眼就认出这是金国第一将完颜娄室的长子完颜活女,也是年轻一代将领里的佼佼者。在金国,素有“西院看活女,东院有兀术”的说法,可见,这个完颜活女在金国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。
赵构手中宋刀一举,直指完颜活女,喝道:“完颜活女,下马受缚,饶你部下不死。”
完颜活女仰天狂笑道:“赵构小儿,你倒是运气不错。我大金这次功亏一篑,还有什么好说的,久闻你是宋国第一高手,今天让我看看你是个真货,还是囊货?放马过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