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两箭,赵构脑洞大开,居然一个镫里藏身,从乘风的肚子底下射出,一箭射断两匹马连接的马缰绳,一箭回身直射,一缕寒芒如流星一般奔向校场的旗杆,“咚”地一声钉在旗杆的葫芦顶下面,赵构本来是冲着帅旗去的,但临时改变了主意,射落帅旗就是挑衅与开战,赵构想到此行目的,虽然心里想教训一下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,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,手腕一转,冲着旗杆顶端而去。
虽然射中的是旗杆,但一来这是超过二百多步的超远距离,二来又是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,三用的是回身反射,这样力道上会吃亏。但就是如此,一箭穿云而上,狠狠钉在西夏质子军大校场的旗杆顶端之上,箭尾兀自颤动不停,可见力道十足。
赵构骑着乘风,放缓马步,徐徐走来,所到之处,质子亲军无不揖礼参拜,宛如参拜自己的大将军一般,赵构以其精湛的武艺和出神入化的射技,征服了所有在场的西夏质子军。
回到校场阅台,仁多良辅单腿跪地,大礼参拜,说道:“良辅参拜雪山神主。”
“参见雪山神主!”所有质子军齐刷刷单膝跪地,齐声高呼。
李乾顺和嵬名察哥脸色有点不好,但也说不出什么。雪山神主一说,本就是西夏民间传说,据说是雪山神鹰转世,护佑西夏。在民间流传甚广,但在西夏皇室和高层却极少谈及,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才是西夏的统治者。
但老百姓和底层的官兵,包括质子军,也来自基层为多,雪山神鹰在多少代西夏人口中传颂,那就是他们心中的神。
李乾顺不愧是一代枭雄,很快想清楚了厉害关系。他哈哈大笑,上前拉住赵构的手,说道:“赵贤弟,你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啊,没想到你这宋国……特使,能有如此功夫,让我党项男儿一战逊色,我心里可是酸溜溜的啊,哈哈哈……”
赵构自然要把事情转圜回来,说道:“侥幸而已,比不得良辅将军战场厮杀的本事。宋国西夏是一家,都是自己人。既然是自己人,就不分彼此吧。”
李乾顺笑道:“贤弟说得对,现在西夏宋国友好往来,一家之亲。贤弟,当日你送我防身利器,今日为兄理当效仿,将这落日神弓和穿云箭,送于贤弟,也只有贤弟,配得上这宝弓利箭。”
嵬名察哥急忙说道:“陛下三思,此物历来乃皇室珍藏,从未外流,何况……”
李乾顺摆摆手说道:“无妨,落日神弓,自然要归于他真正的主人,这个人,谁说一定是我西夏人?今日赵贤弟用此弓技压众军,可见宝弓有灵,得遇真人。良辅将军,你是我西夏血鹞,自问,你可有如此身手?你所知道血鹞之中,有无此等功力之人?”
仁多良辅恭恭敬敬回道:“回陛下,良辅微末之力,怎敢和日月争辉?如良辅所知,血鹞一十三人,皆无此功力者。落日神弓,已经尘封百年以上,今日得见重出,良辅只是感叹,宋国贵使乃是我西夏的朋友,而不是敌人。”
李乾顺点点头,说道:“但求无价宝,赠与有缘人。赵贤弟和我有缘,也和落日有缘,赵贤弟无须推辞,落日神弓在你手上,当会大放异彩,不辱其名。”
“如此,赵某恭敬不如从命,谢过李大哥。”
“哈哈哈,这才好。今日高兴,你我会当痛饮。察哥、良辅,你二人随我前来,共同陪贵使用餐,折腾了一大早,我可是肚子咕咕叫。”
嵬名察哥和仁多良辅,自然急忙随从而去。和皇帝陛下一起用餐,还是陪客身份,这可是第一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