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乾顺不用问就知道,这些质子亲军没有在赵构的飞龙卫手底下讨了好去,看样子,这队质子军都是那位队长放倒的,因为其他飞龙卫的位置,根本就没有动。
李乾顺皱皱眉,虽然质子军有些嚣张跋扈,但质子军的训练,却是实打实的,这些人手上的功夫,也是不俗,否则怎会担任皇宫宿卫。但现在一个小队二十多人,却躺在地上,即使看见自己这个皇帝陛下,虽然挣扎着要起来,但还是动不了。
赵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龙一的靠山八式本就是内力外化,寸劲发力,动作虽然不大,但一但近身靠上,非死即残,看样子,龙一是收了力道的,却是每个人被封住了下身经脉,动不了,没什么伤害,但很没有面子。
对自己这位副大队,赵构最清楚不过,在龙一眼里,除了赵构以外,也就是高大队和梁景,能让龙一敬服,其他人,龙一谁也不尿。
赵构俯下身子,在禹藏嗤利的大腿上一点一按,禹藏嗤利马上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而下到达脚底,两腿没有了那种麻痹之感,立刻就站直了身子。却在耳边听到赵构说道:“禹藏指挥使方才起身有点太用力了,需要回去化化郁结之气,否则,这条腿会废掉。”
冲龙一招招手,龙一很不情愿地扔过一个小瓷瓶,赵构递给禹藏嗤利,说道:“回去用此药酒早午晚涂抹两腿,连涂三日,保你骑得烈马,拉得强弓。”
禹藏嗤利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傲气,急忙揖礼道:“多谢宋国特使大人。”他们只知道昨天来了宋国贵客,可不知道赵构的身份。
既然赵构出手,龙一可不敢再拿捏,急忙下去,一一解开封住的穴道,质子军一个个站起身来,臊眉耷眼地站好队,在禹藏嗤利的带领下,灰溜溜地带了回去。
李乾顺拉着赵构的手,带着歉意说道:“赵贤弟,都是我管教不严,让贤弟笑话了。”
赵构笑道:“无妨,军人吗,争强好胜才好,没有一点血性,怎么能叫军人?手下下手重了一些,倒是失礼了。”
“哎,我看倒是像手下留情了呢。赵贤弟,你这护卫身手很不错啊,这是什么功夫?”
“他叫龙一,是我的飞龙卫副大队长,这一身功夫吗,倒是有一个响亮的名字,叫做‘靠山八式’,招式最是普普通通,就是有些内功,江湖上的小把式。”
李乾顺既然推崇汉家文化,自然也对中原的武功有所了解,知道功夫分外内外两家,尤其是内家功夫,最是难练,可一但练成,都是万人敌。
李乾顺自从和赵构长谈之后,尤其是赵构关于“刀把子理论”的论述,让他心里骤然开启了一扇窗户,冥冥之中,自己仿佛感觉到了应该干什么,可是,又没有一些具体的东西,今天这个场景,让他一下子霍然开朗起来,自己不就是没有像赵构这样一支自己的军队体系吗吗?虽然现在有一部分质子亲军掌握在自己手中,但远远不够。要是有一支强大的部队真正能掌握在自己手里,自己在朝廷上的话语权,岂不是大大不同。
现在的质子军,掌握在皇族手里,比如皇叔李承常,而十二监军司,也控制在一些贵族手里。有的还算自己人,比如禹藏嗤利的父亲保泰军司监军禹藏花麻等地方势力。自己虽然贵为西夏皇帝,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做到全部掌握。
正想着怎么请教一下赵构这个问题时,突然轰隆隆一阵脚步声从后殿传了过来,伴随着一声俏生生的叱喝声:“是谁打伤了我嗤利哥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