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跃的一柄长枪,真是马快枪疾,“突突突”,上手全是点刺,一点就收,根本就不再看第二眼,马过人落,就像下饺子一样,“噗通通”,疾驰的身后留下一地跌下马来的金兵。
在龙跃的心里,如果说,是梁景为他打开了一扇窗,赵构则是为他描绘出了一副壮丽的画卷。龙啸天虽是军汉出身,但眼力刁钻,毫不犹豫的把三个儿子都送到赵构的部队,老大现在是周正的顾问参议,要不是身有残疾,一个军团参谋长妥妥的;龙腾在赤罴军团当师长,犹如龙归大海,可得劲儿地折腾;而龙跃,则和梁景一战之后,英雄相惜,彼此互补,成就了梁景巡检二处的一段佳话。
梁景带着三十人的小队,深深地切下金兵一块“肉来”,但豹卫的职责所在,却不是战场厮杀,这只是一种手段。很快,这堆人浑身沾满金兵的鲜血,血淋淋地出现在钱盖的后军,太子赵湛,就留在后面,由钱盖的后军卫护。
山脚处突然间冒出这么一队杀气腾腾的踏阵军,也是把带队的统制吓了一跳,但踏阵军乃钱盖嫡系,心头肉,平时自是眼高于顶,有多大能耐,自然有多大的脾气。
梁景的豹卫,都弄得一脸血呼啦几的,几乎看不清本来没面目,刚从战场上厮杀下来,每个人都这副德行。梁景纵马上前,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急促说道:“奉司帅军令,贵客由踏阵军接管看护,你等坚守原地待命!”
留守的统制只知道自己保护的是一名贵客,留在马车上,不让人靠近,钱盖严令不容有失。留守统制直发愁,这要是突然冲过来一股子金兵,主力都扑上去了,自己这些手下,人数虽然不少,但得看和谁比。
眼看从前方军阵中杀出一队人马,自己亲自看见打头的哪员战将一条大枪就像是夺命的毒刺一般,快得让人就来不及眨眼。可就是这股人马,突然转向杀回,明显是奉命而回。统制心里长舒一口气,有这伙人马保卫贵客,可比自己的部下安全多了。这名统制没有多想,虽然一时想不起这些人属于踏阵军哪一队,但透杀金兵而出,却是亲眼所见,绝不会是金兵无疑。
不等自己下令,这些人马毫不客气地接管了护卫职责,三十人瞬间完成了对马车的护卫队形,一名踏阵军利索地从马上跳上马车,抄起缰绳,熟练地吆喝着挽马转向,其余三十名豹卫,则分成三队,一队在前,一队在后,中间一队分成两组,护在马车左右两侧,带队的军使亲自持刀护卫在马车车头,轰隆隆地向后开去,即使在高速行驶中,护卫的队形丝毫不乱,这让那名统制不由得心底佩服万分:“能在如此高速机动中能保持严密的防守阵型,还真不愧是踏阵军精锐之师!”
等到漫天的尘埃落定,视野里已经看不见那队踏阵军的身影,这员统制心里还在嘀咕:“速度竟然如此之快,我要是这支队伍的统制……?”随即摇摇头,不要说当个统制,就是普通一员踏阵军,恐怕自己也是不得而入,踏阵军,可不是随便能进入的。
钱盖可不想把仅有的踏阵军消耗在和金兵的硬拼当中,金兵目的并不是厮杀,钱盖也不愿意死拼,双方就像突然“心有灵犀”一般,迅速各自脱离了战场,完颜茂德的任务是抢占土嶝寨,钱盖所部拦阻不住,被金兵冲开,不等钱盖做出调整,完颜娄室的披甲中军随即扑过来,钱盖审时度势,避其锋芒,撤兵后退,等于让开了大路,但没有想到,刘勇的第三军一头就扎了进来,逮住就打,一副毫不讲理的样子,就连就在西部边陲的骁勇如钱盖部,也是瞠目结舌,还有这样干仗的吗?
就在刘勇率军和完颜娄室披甲军死拼的时候,钱盖在后边观望,正犹豫上去还是不上去的时候,刘勇的第三军二师已经和完颜娄室的大军搅在一起,居然能是一个不进不退的局面,但厮杀却着实激烈,看得钱盖都心惊肉跳。
“司帅,我们上不上?”老十三已经跃跃欲试,在心里,还是敬重敢于在战场上和金兵厮杀的部队。作为老军务,老十三一眼就能看出,这支部队丝毫不亚于自己的踏阵军,但士气和斗志,却是比自己的踏阵军要高出一截,尤其是彼此之间的战阵配合,比踏阵军娴熟。也是看得眼热,颇有一些在战场上找到知己的意思。
“司帅,这节骨眼我们冲上去,金兵就不一定能顶得住了。眼看这股宋军伤亡可是有点大了,要不,我带一队人上去支援一下?”老十三一眼就看出,这股宋军完全就是一股气在支撑着,已经看到不少宋军几乎和金兵同归于尽,但是有一点,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。老十三心里的血,在一点点沸腾。
钱盖阴沉着脸,不说一句话,心里却急速盘旋:“这是刘浩的部下吗?平时也没有听说这个刘浩的名头,怎么会有如此精锐的部队?不会是康王的嫡系亲军近卫军吧?可没有接到通报,说王爷驾临前线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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