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磁州的几天,赵构主要任务就是做了一件事,招兵买马。自公祭日以来,赵构喊出的“保卫黄河,保卫河北,保卫我大宋!”的口号迅速传遍两河之地,并迅速蔓延,向西至河东路、永兴军路乃至秦风路,自东,已在京东东路、京东西路、京西北路、京西南路四路之地流传开来,甚至到了淮南、江南等地,尤其是河北地区,本身就有好多豪杰占山结寨抗金,无奈群龙无首,互不相属,难免被金兵各个击破。现在听闻九大王在磁州号召大家奋起抗金,让许多仁人志士看到了希望,纷纷前来联络,投奔康王麾下,意求收复两河之地,把金兵赶回老家去。
赵构下令,所有来投之人,皆归磁州知州、河北义兵总管宗泽节制。只是录入军籍之时,不时看到侍卫亲军赵家兄弟领着高进、秦风等人出入的身影,有人被重新挑走,一去便不知去向,许多相熟之人,也时常发现自己身边的伙伴突然失踪,去打问之际,便被告知“不许打听,另有任用”八个字。时间长了,也就习惯了,可是人们也渐渐发现,“另有任用”的,全是某一方面的个中好手,甚至有一个铁匠和一个炼丹修道的道士,也在投奔的第二天莫名其妙的“失踪”了,让人甚是摸不着头脑。
磁州龙凤山小龙湾,“近卫军营”驻地。虽时值寒冬,又逢降雪,远远望去,还是可见一所初具规模的军营矗立在山抱之中。只是由于严寒,施工不便,大营的四围、营门、望楼、营前拒马等已是初步完成,但居住之地还是大帐为主,只是在账内修建暖榻,地下全部铺设“地龙火道”取暖,永久居所还是在慢慢修建;正中校阅台用青石垒基,黄土夯实为台,两侧留有台阶,整体布局庄重大方;东西两块训练场地,已经按照赵构的规划基本完工,可以投入使用;仓库、食堂、甚至浴室、茅厕,都一一布局完成。总体讲,个别设备虽然还简陋一些,但已经具备入住训练的基本条件。
赵构和宗泽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里,给他们的感觉那是一天一个样,老天虽不作美,但施工进度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。看着明显消瘦下去的吴福,嘴边着急上火,起了一嘴火泡,大冬天,疼得直吸冷气。
赵构和宗泽策马缓行,来到赵构的大帐。吴福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应事物。大帐里,一个巨大的火盆,让大帐里丝毫没有严冬里的寒冷,正中一个长条桌案,其后一把椅子甚是有一种粗狂的感觉,这是赵构专门嘱咐的,不要花里胡哨的东西,简单实用为好。再后是一扇屏风,屏风后边,是赵构休息所用的一个简单的木板硬床铺,只是加了一个床围帘子隔开,增加了私密性;左右两侧各有五把座椅,前有矮几,后边整齐排列一溜圆墩,人多的时候,可以在后边列座。
赵构在大帐落座,宗泽左手相陪。其余人等皆站立两侧,高进和吴喜在赵构身后侍立。吴福偷偷望了一眼吴喜,虽然才三两日功夫,可是吴福明显感到吴喜的变化,小脸还是清瘦些,但显得硬朗了许多,穿一身新袍,站在那里,纹丝不动,看见了哥哥,也是一副无睹之状,有着一种和年龄不相妨的沉稳。吴福眼已经红了,只是众人都在,只能暗暗忍着,不能流露出来,让人笑话自己。
赵构看在眼里,说道:“吴喜,你让吴福领你去各处检验,稍后将点验情况汇报给我。”
“吴喜遵命。”吴喜施礼后和吴福走出大帐。
宗泽笑道:“王爷,吴喜才跟了您几天,有模有样了。过不了几年,又是一员好手啊。”。
赵构道:“小孩子,还须调教啊。”
宗泽道:“哪一个孩子能得王爷亲自教诲啊,吴喜好福气。”
赵构摆摆手,道:“宗帅,上次我说的瓷板定制之事,可有进展?”
宗泽见说道正事,正色道:“王爷所命,宗泽自当尽力。已经责成卢卓办理,只是王爷所讲规制,窑口从来没有烧制过,还需等些时日,一有消息,即刻告知王爷。”
赵构说道:“提醒卢卓,所有参与烧制的师傅,窑口、仓库,和一切原材料、料方、半成品、成品,均要严格保密,外人一律不许接近,所有消息不许外露一点,包括亲近之人。”
宗泽道:“已经嘱咐过了,卢卓办事,心细稳妥,大可放心。只是,王爷,到现在,我也不知道您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用?”
赵构低声道:“宗帅,想知道吗?”
宗泽凑过来低声道:“想。”
赵构道:“保密。”说完哈哈大笑。
宗泽也是大笑,一边笑一边说道:“哈哈哈,王爷,你呀……。”
赵构站起来,在大帐踱步而行,说道:“宗帅,小王再过些日子,就要前往相州。磁州军务政令,还烦劳宗帅费心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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