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碌了大半夜,接近子时,赵构才睡下。也是后世训练有素,倒下就睡,倒也没什么换了地方睡不着的折磨。
将近卯时正点,生物钟的规律催促着赵构起床。虽然还不习惯让人伺候在外屋,但听到里边动静,还是有低声短促的声音断续穿了进来。
“谁在外边?”赵构还是不习惯现在的衣服,穿着别扭。
“康履伺候王爷。”门帘掀开,王府东头供奉康履走了进来,就手帮着赵构穿衣,嘴里说道:“天还没亮,殿下应该再睡一会儿。”
赵构知道康履在历史上可是不招人待见,“恃宠而骄”,现在还是用人之际,不好怎样,但敲打敲打,还是可以,免得后来难做。
赵构沉下脸色道:“康中官这是在教谕本王吗?”
康履脸色大变,急忙扑通跪下,惶恐说道:“王爷息怒,小的多言了。”
“哼,做好自己分内事,明白吗?”赵构脸色如旧,声若低鸣。
“小的记下了,一定用心。”康履依旧身子颤抖着,至今没有明白为什么一句话惹得赵构不快,唯有小心翼翼。
“起来吧。尔等跟随本王出来,做什么,自然清楚。虽有小王庇护,但也不能时时护得周全,须知祸从口出。知会下边人等,不该问的不问,不该说的不说,不该做的不做,可记住了?”
“小的谨记,一会儿就传下去。”
“不要怪我严厉,多事之秋,须小心一些,你们都是王府老人,咱们在外,凡事不比王府自然,当需万分小心,小王还需倚重你等办差呢。”赵构语气一缓,有感而言。也知道,打了一竿子,还需给个枣吃。
“不敢,小的日后一定尽心办差。”康履有一点小激动了。
赵构推门而出,天还未亮透,天气显得阴沉一些。赵构抬头看看远方的天际,嘴里嘟囔一声:“这鬼天,怕是要下雪啊。”
“王爷,您有什么吩咐吗?”台阶下,吴福和高进都站在屋前,高进低声问道。
赵构看看二人,说道:“高进,集合队伍,除了当值人员,所有人大门前集合,不用穿甲持械,只着便服;吴福,你先去伤员处看看情况,回来我要听汇报;康履,你知会宗大人,我巳时要去州府一叙。”
几人均领命而出,赵构随即出了院子,身后已经隐出两人随后跟上,无疑是高进安排的随身贴护。
来到大院门口,但见指挥使赵子明已经站在队前,见赵构出来,忙上前行礼,道:“王爷,扈从队伍集和完毕,请王爷训话。”
“训什么话,跟本王出早操。”赵构一马当先跑了出去,赵子明一愣神,见高进已经跟了上去,一挥手,其余人等呼啦啦也跟在后边。
一个五公里(大约距离)下来,赵构欣喜地发现,自己的身体体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,反而感觉提高了许多。也许老天爷不忍独自在此担当重任,也算给自己的补偿吧。看看后边哩哩啦啦落后许多的士兵,这还是大宋禁军精锐,看来,自己整军的道路也很是艰辛啊。
最先回来的,也还是高进、赵氏兄弟、左吉、任霄等十几个,比自己预想的虽然差一些,但毕竟底子都在,缺少的只是科学的训练,自己当初可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所谓的“地狱周”集训,国内的,国外的,从热带丛林到冰雪极地,从茫茫沙漠到嶙峋山地,从天上到地下再到海里,无数次的“非人性”的训练,才能锻造一支特战精兵。自己还需有耐心啊。
等人全部到齐,已到辰时。赵构对赵子明道:“赵指挥使,所有扈从班值,从今而后,分别于卯正、申正时辰,进行两次这样的体能长跑,成为定例;其余操练,一日之中,不少于两次,具体内容,赵指挥使参详即可,等小王以后再慢慢完善。”
赵子明忙躬身应命,赵构随即走进临时行在大院,一进前院,吴福已是迎了上来,侧身道:“王爷,小人和苏医官已经看过几处受伤太尉,苏医官又换了一次药,说已是无有大碍,修养几日,定可痊愈,还说全凭王爷的指点,才有如此效果。一大早,这个苏呆子可是一个劲儿傻笑哩。太尉们昨晚休息得都好,也还安生,特来向王爷复命。”
赵构一边走,一边嘱咐道:“伤兵的营养要加强,一日三食要荤素搭配,前几日以清单为主,以后逐渐加一些荤食,大冬天的,肚子里不能少了油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