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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邺城西的那栋宅子里,大商剑宗的少宗主,躺在一张躺椅上,闭着双眼,手中拿着折扇,轻轻敲打着椅背,似是在假寐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将他从沉思中唤醒,睁开眼看去,就看到一位弟子匆匆上前道:
“少宗主,出事了。”
少宗主微微皱眉,轻声道:
“遇事莫慌,更何况你们是练剑之人,更应该心境如止水。”
那人立刻点头应是。
这位少宗主这才缓缓问道:
“何事?”
那人说道:
“我们派遣去跟踪商队的弟子,被人杀了,只有一个人重伤逃了回来。”
少宗主闻言,立刻坐起身来,脸色冰冷道:
“谁干的?”
那名弟子说道:
“不知来路,但对方似乎就是冲他们去的,有可能是专门保护商队的人,我们怀疑是城主府的人。”
少宗主眉头一皱,不由轻声低语道:
“城主府的人。”
随后他又冷声道:
“即便是城主府的人又如何,我们又没做什么,他们无凭无据就对我门中弟子下手,真的欺我大商剑宗无人不成。”
那名弟子有些为难道:
“如果真是城主府的人,那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少宗主想了想,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,然后说道:
“算了,这里毕竟是下邺城,正面冲突,吃亏的还是我们,忍一时风平浪静吧。都先撤回来再说。”
......
当韩飞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日上三竿了,他伸了个懒腰,昨晚折腾了大半夜,快到凌晨了才睡下,所以并没有怎么休息好,睡眼惺忪的走出大门,就看到紫天衣和萧锦儿坐在院落中的石桌前,紫天衣冷冷清清,萧锦儿娇俏可人,倒也算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。
韩飞笑着走了过去,然后坐在二女身旁,说道:
“二位起的可够早的。”
紫天衣没有说话,萧锦儿却冷哼一声道:
“是你起的太晚了吧。昨晚一定费了不少精力吧。”
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酸味和莫名的怒意,韩飞当然清楚她在想什么,自己却懒得解释,反而笑眯眯道:
“的确是消耗了不少精力,所以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呢。”
萧锦儿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但是却又对韩飞没什么办法,咬了咬牙,一转身离开了。
紫天衣突然道:
“你其实没必要故意如此的。”
韩飞耸了耸肩道:
“有些事情,本就没个结果,若是能够让她自己死心,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紫天衣说道:
“萧泰回来了,但是跟他一起回来的,还有三百慕容宝器的亲卫军。”
韩飞只是略微一想,便明白了其中意图,眯了眯眼道:
“这个慕容老狐狸倒是会挑时候,本来是偷偷摸摸的暗地里勾当,却被他借此机会弄成了光明正大的监视,这个死胖子倒是不简单啊。”
紫天衣冷淡道:
“慕容宝器当然不是简单的人,否则如何能坐镇如此重要的边陲重城,更何况,他可是姓慕容,实打实的皇室宗亲。”
韩飞感慨道:
“都说西荒蛮国一国三王,虽说如今被慕容氏族一统,但同样作为三王之一的耶律一族和皇甫一族,也都是不容小觑的,这三王分天下的西荒,比起大夏来说,要乱得多啊。”
紫天衣淡淡道:
“这也是为何西荒明明版图不小,人马也不少,却始终无法与大夏抗衡的原因,除了本身具有的地利优势外,内部人心不齐,也是本身的一个问题。”
说到这里,紫天衣突然问道:
“现在人家已经出招了,你打算怎么办?”
韩飞想了想后说道:
“无所谓,这样其实也好,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商队的安全问题,有关大商剑宗那边的种子已经埋下,剩下的就是等它开花了,现在我们要做的,就是想办法将水在搅的浑一些。”
紫天衣沉默了片刻,突然问道:
“我很好奇,这里的事情本身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,你完全可以不管不顾,为何却要再此费心费力的算计安排。按理说,薛若海与庙堂的关系如此紧张,你身为他的亲传弟子,本身便与朝廷站到了天然的对立面上才对。”
韩飞并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看向桌面上掉落的一片叶子,将其拿起来,想了想后,轻声道:
“我的确对庙堂没什么好感,就像你说的,以我和臭老头的关系,对于那些高坐垂堂的大人物们,说不上讨厌,却也绝对不喜欢,可是,那与中原百姓有何关系?”
韩飞看向紫天衣道:
“或许我做这一切的原因,只是因为我虽不是庙堂上的人,却还是大夏子民吧。”
“西荒蛮国,是边外蛮夷,有一句话叫做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我即便未曾赶上过,但却也听闻,当年西荒入侵大夏时,一路烧杀抢掠,屠城之举不知做了多少,最后虽然被赶回了西荒,却也给中原百姓留下了不少的阴影。”
最后韩飞总结道:
“我并不希望再次看到这样的场面,所以,才会有现在的举动吧。”
紫天衣沉默了许久,终于开口道:
“我每次都感觉可以看透你,但你却每次都超出我的意外,你到底是怎样的人?”
韩飞想了想后,认真道:
“聪慧过人,身手不凡,侠肝义胆的大侠。”
紫天衣看了他一眼,犹豫了一下后,说道:
“一个还算有良知的无赖,还有些不要脸。”
韩飞苦着脸道:
“我有那么差吗?”
紫天衣认真道:
“这类词汇,我会的不太多,所以总结或许不够精辟。”
韩飞:
“......”
紫天衣突然笑了,如同一朵绽放的海棠,清丽动人,让韩飞看得痴了瞬间,随后紫天衣收敛了笑意,重新说道:
“刚才少了一个,还要加上一个色狼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