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将军,这车上的人?”
她与这位将军不算很熟,原本只是随口找个话题,谁知道赵宇秒懂,暗暗回了个‘您尽管放心,末将会好好招待这些老小子’的眼神。
“王爷,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,您还是当心些。要不是陛下一定要咱们把人押到京城去,光那些实证就地砍头十几次都够了。”
“哦,想不到将军查案也有一手?”
“哪能啊,末将只是奉命拿人,第二天早上便收到了不少百姓匿名投来的罪证,只要等着捡现成的就好。”
得到答案的白芨笑了笑,冲一脸惊恐的前江淮学政投去一个没有丝毫诚意的抱歉眼神,顺便给礼部的清吏司主司打了个招呼。
知道为什么会栽跟头,甚至已经牵连到上官的廖主司,看到那个如魔鬼一般的笑容吓得脖子往后一缩,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。
族人死就死呗,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煞星,犯不着啊。
“赵将军,本王就不耽误你的公事了,有空来宁水坐坐。”
“诶,末将可把这话记心上了。王爷,末将告辞。”
大营的环境再单纯,那也是权力场,赵宇对于王爷与这些人的恩怨清清楚楚,心里早想好了路上该怎么招待他们了。
其他的士兵也是有样学样,蔫坏的主意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。
不为别的,就冲王爷这一口一个大营兄弟,还担心大家路上喝不上热水,这口气他们也要帮着出。
梆梆!
“都老实点,把手伸出来,别做什么小动作啊。”
白芨发现走在囚车旁的年轻士兵,隔一段就用手里的木棒敲击囚笼,并伴随着言语恫吓。
“小年轻毛手毛脚的,可别把那些个大人们吓坏了哦。”
她这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,白斯年都听不下去了,死死盯着地面数起了石子。
杨氏和王柳等随从护卫,一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不敢打扰自家大小姐的好事。
“走吧,本王第一次来江宁,带你们吃大户去。”
……
“唉,我怎么还不死,死了就没这些烦恼了,天天吵吵吵,老子就该把他们全剁了。”
“得了我的尚书大人,你让我清静会好不好?”
看着一心忙手工活,不肯抬头安慰自己一下的发妻,韩尚书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卸任了总督职位,连个正经衙门都没有,又不好去当地的清吏司,最后只能窝在家里。
哦,还是夫人的娘家。
可怜的韩尚书,当了这么多年的官,凭借明面上的合法收入,不足以在江宁府购买与身份匹配的府邸。
没了总督府,他只能当‘上门女婿’了。
吴氏低头闷笑,懒得去管这个憨子,不敢买屋子正好。
要不了多久,她就要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,以后见一面娘家人都难,说不定下一次就是给二老……
“启禀大人,门外有人递了拜帖。”
正当夫妻二人各有所思的时候,吴府的总管匆匆跑来禀报。
韩尚书被卫所那些哭唧唧的大爷搞怕了,有气无力地接过拜帖,随手翻了翻。
“哦,哈哈哈,哈哈哈哈……”
听着刺耳的鸡叫声,管家和吴氏一齐看向突发癫狂的人,眼神充满着担忧。
姑爷/老爷,终于憋疯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