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饭，几个孩子乖乖收拾好东西，自觉排队登车。
白芨数了下人头，也没多想，刚往前走了两步，猛然发现不对。
“曦月，你怀里抱着的刀是哪来的？”
“哦，这是昨天见到的叔爷爷送的礼物，哥哥们也有，小莺也有。”
小四说完，三兄弟和胡莺齐齐点头，表示都收到了一把刀。
白芨伸手接过闺女手里的长刀，微微拉开一截，没有闻到血腥味，就顺势丢给了跟车的王柳。
刀是好刀，却是开了刃的。
同样是带兵的主将，周叔都送不出这样的礼物。
她见过的顶级权贵不多，这位大概是最穷的，还穷得理直气壮。
“娘先帮你们收着，等十五岁以后再还给你们。”
“好的。”几个孩子对此并无异议，小四抱着刀只是认为这样很威风。
白芨深深吸了口气，觉得肃王这个人应该列上危险人物名单，也难怪他跪得比诚王还痛快。
如此人物，宋大爷能放心就有鬼了。
但不管怎么说，肃州这块地方暂时归自己掌管，省去了一大波打通关系的麻烦。
在马车上晃了半天，一行人终于在午时之前回到了村子，结束了本次外出之旅。
小四几人吃了许久外面的伙食，闻着熟悉的味道瞬间精神起来，一下车立刻呼朋引伴直奔食肆。
白芨没去管他们，简单同众人打了个招呼，直接让人去喊来老赵。
“参见王爷。”
“免礼。赵将军，肃亲王把肃州押给我了。”
没来得及起身的老赵听得一头雾水，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，封地还能押的？
“王爷，您是不是说，肃州日后归您管？”
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，肃王常年不在肃州，现在还把十年的税收之权卖给了本王。”
赵将军这下听懂了，虽然有些不可思议，可那不是他该操心的事。
“如此一来，我们是不是不用等驿馆开到西境，提前把人拉过去？”
“嗯，我是有这个想法，就怕没多少人愿意。”
大西北并不是什么好地方，除了日子艰难的那些退伍老卒，恐怕亲卫当中，没几个愿意去那边喝沙子。
老赵所想与白芨全然不同，认为这根本不是问题。
有人不愿意去，肯定也有人抢着去，尤其是那些年纪不上不下，又不止生了一个儿子的人。
即便主将再和善，大营里还是要讲规矩的，亲卫的数量有上限，没有那么多位置。
“你先去探个底，自愿报名，以护送良种和商队的名义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赵将军的话给了白芨启发，既然大秦能用军功爵位制，在边陲同样能用。
杀光了路霸土匪，没人可杀了，刀口就会自然向远处延伸。
“既然是这样，先前制定的计划改一改，同样派出小队人马伪装成马匪，主力以正规军的面目示人，三年时间，逐步肃清肃州全境。”
“可是，您不是说咱们是外来户，会受到当地人排斥？”
“不，本王现在是肃州的税收持有人，希望交税的人多一些，有错吗？”
老赵听得迷迷糊糊的，突然想到一个荒诞的可能。
“王爷，您，您不会想让马匪也交税吧？”
白芨一脸平静地点头，“不错，马匪同样是人，凭什么不交人头税？他们不交，就别怪本王不客气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