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县令彻底惊了,平时只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还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。
可王爷说的,几乎是必然事件,普通人家换了当家人尚且要清点家产,更何况是皇帝。
完了呀。
宁水翻修县城弄出那么大的阵仗,且在两项国政的冲击下境内依旧安稳无比,得到周边百姓的一致称赞。要是等官考队看完那里,再往周边一走……
“王爷,您有何高见?”
白芨刻意忽视某人一脑门的汗,摇头叹息,“本王不懂官场,何来的高见,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。哦,对了,明年的恩、正应该要并科了吧,想必大人治下的生员,已经在摩拳擦掌了?”
吴县令倒吸一气,如果不是地位差距过大,自己肯定要指着对方鼻子骂娘的。
王爷可真是柿子只挑青的摘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冷静了一会之后,他越发搞不懂这一位想要干什么了,好像跟预想的不一样。
“王爷过谦了,宁水是一年繁胜过一年,几乎日日换新颜啊。追根溯源,其中是谁的功劳,有脑子的都清楚。”
似这等恭维的话白芨都听腻了,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的,根本不去接茬。
随后的时间,她一阵东拉西扯,就是不说找对方有什么事,跟闲谈一样。
吴县令心里七上八下,比起之前,除了惧怕之外,又新增了许多烦闷,整个人都不对劲了。
眼看那一锤子迟迟不落地,处于被动地位的下位者开始转变思路,试探性地问了一句。
“王爷,下官彻夜未归,县衙也没个主事之人,恐生变故,能否?”
“大人不必担心,本王已派人通告县衙,也跟尊夫人透露了你的去向。”
说完这个结果,白芨放下杯子,语气稍显严肃,“吴大人,在水匪落案之前,你还是留在山上比较好,否则出了什么变故,可就说不清了。”
面对这明晃晃的威胁,吴县令立马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,表明态度,“多谢王爷为下官考虑。”
白芨给了对方一棒,转头又挂上了和蔼的表情,笑道:“吴大人心忧百姓之情,着实让人佩服。本王已命一队亲卫前往县衙坐镇,三五日内出不了乱子,且安心便是。
而且,尊夫人得知大人为了还治下一个安宁,不惜以身犯险后,直言自己没嫁错人,找了个伟丈夫。”
什么话都让王爷给说了,吴县令心累无比,知道今天肯定不会有结果,奉承几句之后便找了个由头告退。
等他一离开,两位将军马上从后堂出来,脸上全然不解。
“王爷,您为何只字未提日后对小莲山的打算。”
白芨看了二人一眼,重新端起已经没有热气的茶水,冷声说道:“吴全不是孙乾,他深谙官场规则,懂得取舍之道,等他自己想明白了,会主动找来的,无需本王开口。”
两位马上将军在后堂听见两人的机锋,差点睡着,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干不来这个,还不如做好自己的事。
“王爷,章二郎半夜发出的急信已经有消息了,对方今晚必到。”
“嗯,那你们依计而行吧,不得放跑任何一个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