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两个就更不用说，承受能力还比不得上一位。
只有白芨，还能保持常态笑着接话，“那感情好啊，体体面面的，到了下头见着亲人也不打怵。”
“诶，可不就是这个理嘛，后人过得比先人强，脸上有光啊。”
老庄头很开心，这位小姐居然能理解他们的想法，简直说到人心坎里去了，比那三个当下人的还懂得人情世故。
什么都没有的人家从不避讳生死，早早就得打算好，免得临了来不及。
“小姐，老汉跟你说，咱敢去想寿衣的事，还是托大小姐的福。”
听到称呼的转变，白芨很配合面前的老人，问道：“是那个六十岁老人交一半，五岁以下孩童给父母减一半丁税的新政？”
“这您也听说过？”
“当然，街市上到处都在说。”
“肯定得说啊，您可能不了解，一文钱我们都想掰开来花，这个算法一出，老汉家里能少交小二钱银子呐。大小姐，那就是真菩萨！”
又不是第一次听别人当面夸自己，白芨很端得住，“您为什么叫喊大小姐，我听人说她可是王爷。”
“嗐，有身份的人才会喊王爷，我们还是觉得大小姐好听，那可是咱宁水所有人的大小姐。”
不止是老人这么想，那些开始还站在远处听一两嘴，现在已经接近桌子一丈距离的庄户们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“明白了。”说完，白芨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，对所有人问了一个问题，“你们有什么话想对那位大小姐说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老庄头等人不知所措，心里隐隐有一个大胆的猜想。
这位，难道这位认识大小姐，是能说上话的姐妹？
“能不能不涨租子？”
寂静的场景被一道处在变声期的鸭嗓打破，回过神的众人顿时吓得面色大变，连忙捂住了那名少年的嘴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还有呢？”白芨很自然地点了点头，正式当起了许愿树。
还有？
庄仆们又陷入了呆滞的状态，完全不能思考。
“姐姐，那我们能不能在塘里养鱼，我都没吃过鱼的。”
在小伙伴面前大露了一回脸的小姑娘，觉得这个大姐姐人很好，胆子也大了起来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爷爷身后，趁着没人说话的间隙插了一句。
“可以。”
“哇，真的吗？”
白芨上前两步，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，“当然。你说我长得好看是真话，我让你让养鱼自然也是真话。”
老庄头总算稳住了心神，一把抱过小孙女，连忙跪在地上道歉，“对不起小姐，孩子什么都不懂，瞎胡说的，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不，我记下了，也相信她说的是真话。所以……”白芨扫了一眼跟跪在地上的庄仆，大喘气似地接着往下说，“我准许你们养鱼，也不会涨你们的租子。”
“您？”
一众人难以置信地抬起头，没一个能合上嘴巴。
在无数震惊的眼神中，白芨半蹲下来，揉了揉小姑娘用草绳绑缚的发髻，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因为，我叫白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