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们也很识趣，看到白明理接过种子，都跟着走了。
等人群散开，白芨弯腰把胚芽种到地里，过了很久才拍拍手站起来。
白正文一直在旁边看着，时不时帮忙递个水瓢铲子什么的，也不说话。
“文叔，没兴趣弄点西瓜种种？”
“田里那一摊够忙活的，我就不瞎掺和了。”
白芨擦干净手上的泥土，笑得意味深长，“也对，只要文叔把稻子种出来，那就是大功一件。”
听到这话，白正文乐了，发现只要不想太多，心里豁达一点，看待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，总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。
“我都这把岁数了，能干好一件事就知足咯，但愿能在闭眼之前，种出贡米来。”
看着越来越像某位老人的白正文，白芨心里有些感慨，一个家族中要是时刻都有这么个头脑清醒的人，日子肯定不会太差。
“文叔，我想了想，咱这种地的也不能完全看天吃饭。”
知道这话肯定有下文，白正文自己思考了一阵，说道：“日晒和雨雪咱都掌控不了，顶多是保证田间的水量合适，除了这些，只能是肥。”
白芨点点头，拿出两块布条，用水打湿之后，自己系了一块捂住口鼻，将另一块往旁边一递。
白正文不明所以，接过以后跟着做，接着被带到了一个盖有木板的大桶面前。
“这里面是我找一位老人家帮忙沤的肥，只过了几天的时间，想让您帮着看看。”
说完，白芨掀开木板，露出了颜色和形状都不忍描述的画面。
白正文对这个并不陌生，蹲下来仔细瞅了瞅，还沾了点在手上抿了抿。
“肥料这东西各家用的都差不多，可大小姐怎么会用树叶、稻草、烂泥这些来弄？”
白芨沤的肥很不一样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粪肥。
在没有工业基础的情况下，化肥是不可能做出来的，就连以矿物为原料简化制作步骤的化肥都难以实现，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农家肥。
肥料说白了就是增加土地中植物生产所需的元素，谷物以氮、钾为主，因此一切植物的尸体都是原材料。
然而，根据元素守恒定律，落叶、枯枝如果全部用在田地里，那么山地就会越来越贫瘠，最好是能增加元素的总量。
白芨用草木灰做类比，成功让白正文相信树叶跟稻草其实是一个意思。
“大小姐，我明白了，您是想让我试一试这种肥与粪肥谁的效果更好？”
“是，也不是。我记得草木灰和粪肥是不能随便混着用的，但没具体试过，所以想让文叔组织一批人，用一块地做试验，搞清楚这些肥到底该怎用。”
“好。”白正文点了点头，顿时有种重任上肩的感觉。他就说嘛，大小姐哪是随便活动筋骨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