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靠山村的人进入前山村,两个村子之间开始磨合。
山里人直接,脾气暴,不会拐弯抹角。前山村的人见过了世面,就觉得这种脑子简单的人很难得,不好意思欺负人家。
相处了半个来月的时间,双方氛围还算不错,大的矛盾没有,小摩擦也基本是当场解决。
白正文按大小姐的吩咐,每天带着两百多号人,把通往后山村的路一段段整平,并在路的两边种上了高油菜。
预想的石子路并没有实现,白芨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。
就算是在前山村,村民赚了钱也舍不得花,出去接活的村民回到村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下布鞋,穿回之前的草鞋,甚至是赤脚。
在这种情况下,石子路根本走不了。
但这条路以后会走车,泥巴路肯定不行,所以白芨才想了个用植物固土的法子。两边种油菜,路中间铺上那些长不高的青草。
从前山村村口延伸出去,油菜就是路标,一直绕着大山通往后山村。
由于要铺草和种油菜,这条不短的路,预计要修到过年。
这算是个实验,看看本土的这种油菜,能不能和冬油菜一样,在冬天也能活。
“大小姐,这是我做的,兴许小公子能用得上。”
高氏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小衣裳,满脸都是笑意。
这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好,连那个不着调的孙子都能有出息,多亏了大小姐。
白芨最近收了很多礼物,都是跟孩子有关的,她是来者不拒,反正自己做不来针线。
“谢谢叔奶。”
“太客气了,谢什么。您忙,我明天再来。”
“慢走。”
送走了高氏,白芨半躺在床上,吃着族人送来的果子,满足地叹了好几口气。
自从晶核用完,她是彻底进入了摆烂的生活,只要控制不让宝宝吸收太多营养长得太大,其他的时候睡了吃吃了睡,脑子都不动了。
还有个把月就要过年,地里的红花长势很好,山上的土豆也还不错,学堂的孩子也步入正轨,有没有科举天分早就分了出来。
这没事可操心了啊。
白苏氏和惊蛰两个人坐在门口剥豆荚,对现在这种平静的日子无比满足。
以前哪能这么悠闲呢,洗不完的衣服,喂不完的猪,永远都有下一件事等着你去做。
“二婶,这豆子瘪了好多,可惜了。”
“要是剥出来放着就不新鲜了,大小姐可不喜欢。”
说到白芨,两人同时看向房门,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。
大小姐别的不挑,就是喜欢在吃上面花心思,还会各种各样的做法,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。
“二丫,前天那边有人找你?”
“嗯,我给拒了。就像大小姐说的,人都自私,我可以不管自己,下面的妹妹们可还小。”
“唉,你这样是对的。那些人从上到下根子就烂了,说不定还有什么打算,你可得防着点。”
“我和妹妹们说了,不能出村子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两人聊了一会,就专心做事,不再提起那些膈应的事。
老白家算是彻底散了,在知道爹娘都把户籍迁走以后,当场爆发了一场大战。
只是因为白旺家以前的威势还在,暂时压住了三个儿子。
当晚,两个老的拿上全部的钱财,去京城投奔自己小儿子和孙女去了。
三兄弟隔天起来发现这个事情,就跟被雷劈了一样,恨不得当场死掉。
这以后的日子咋过?
没了上面的爹压着,几人的天性逐渐释放,白满仓想做主下面两个弟弟不听,闹到最后索性分开过。
看着几个贱丫头越过越好,他们这些人被分到新的村子,只能饥一顿半饱一顿,心里就有了想法。
可惜一连蹲了几天都没见人,好不容易出来的还是二丫。
面对敢向自己动刀的孽女,白满仓夫妇怂了。
“当家的,这可怎么好?要是办不成贵人交代的事,有田可就没指望了啊。”
何氏藏在树后面,怨毒地看着那些出来修路的汉子,都是大丫那个贱人,当初要是弄死她就没这么多事了。
她想到堂兄的交代,又开始怨恨起了自己堂兄,要不是他把这个祸害送来,那个煞星怎么会来白家。
何氏是白家唯一知道真正的大丫病死的人,但打死她也不敢告诉别人,更别说去揭穿白芨。
她想起高台上那个平淡的眼神,浑身打了个寒颤,当初堂兄就是那样看自己的,如果不答应就要杀了整个白家。
这种人,太可怕了。
白满仓一直没有说话,也在看着村子的方向,想着如果没有被赶出来,自己也是那些人里面的一个,多好的日子。
哼,你不仁就别怪我这个做大伯的不义了。
他现在除了长子,谁都不信,这回出来也没有告诉何氏真正目的。
“等下你去找二丫,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引她出村子。”
二丫出去了,苏氏那个女人肯定会跟着,到时候……
“好,那个死丫头,敢对老娘动刀子,也不怕天打雷劈。”
时间一点点过去,两人瞅准了机会,悄悄向村口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