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三小姐污蔑过原身,不跟她客气,先收点利息……
四小姐,好像只是骂过白大丫?那给她剩一点,桌子不要。
哟,这不是黄管家吗,白天还好好的,现在怎么比丧尸还难看?啧啧,人家想加个菜还要给你贿赂,活该你遭人下黑手,不过这床下的金条是真不错。
豁,大少爷就是有钱。
白芨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,用一个时辰的时间,扫荡了除主院、低等下人院之外的所有院落。
由于现在次元空间打不开,只能用一立方大小的原始空间,她不得不象征性地拿光那些仇人的珠宝首饰和金银。
白大丫的人缘真不好啊,满府都是仇人。
来到主院,白芨想了想最终忽略老夫人的院子,直接来到张氏的居所。然而才开门,她就发觉不对劲,里屋有动静。
这时,守二门的丫鬟像是瞎了一样,全然看不见身边有人走过。
白芨咬紧牙关,轻轻推开小门,快速闪到屏风后面,连额头的细汗都不敢擦。亏大了,这一发隐匿就耗尽体内一半的能量,早饭算是白吃。
话说你一侯府夫人大半夜不睡觉,还在门窗上挂黑布是闹哪样?闺房情趣我能理解,可你就不能来点阳间的?
“奶娘,我的宝贝姝儿有消息了吗,家里这两个真假小姐我实在是受够了。”
“小姐,人海茫茫,小主子吉人天相,自有大福运。老奴大胆劝您一句,不如把全部心思放在府里的小小姐身上,她毕竟也是您的女儿。还有,白丫头又被您养了十几年,是个知恩的性子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张氏一改白日里跋扈的性子,整个人变得阴沉沉的,“姝儿可是表哥唯一的骨血,表哥起的名字被人用了也就算了,你是让我不顾孩子的下落,死后都没脸去见他吗?”
她一眼就看出在乡下待了十几年的小女儿是个狠戾的,对谁都防着,性子已经定了,根本养不熟,因而愈加思念起下落不明的大女儿。
“唉,当年要不是荷花跟那些碍事的衙差,咱们就能假借丢孩子的事,把两个孩子都养在身边了。也不会被姓何的拿住把柄,要帮他养白丫头。”张嬷嬷叹了口气。
小姐也真是命苦,为了给表少爷留下一丝骨血,甘愿嫁给一个粗俗武将。本来假装侯府小姐丢了,再同时找回两个孩子,就可以明着把小主子带进侯府,不曾想会被贴身丫鬟坏事。
“多派人手去找,姓何的已经死了,我也没必要再针对白大丫,虚虚实实才最好掩藏。你明日给哥哥传信,就说秦王诈死,现在应该在京中。”
“那何偏将的消息,要透露给侯爷知道吗?”
“告诉他吧,不然他不敢放心让白大丫回乡下,小丫头的那张脸日后说不定还会有用。”
“明白。小姐,自打春风知道白丫头不是正牌小姐,应该起了别的心思,今天都没传信。”
“她就算跑又能去哪里,明天你去她家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白芨没想到,这一趟真没白来,吃到这么大的瓜,太刺激了。
深谙各种套路,她很快就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故事。
嫁入侯府之前,张氏和表哥私定终身,之后这位表哥可能出意外死了,但那时张氏已经怀有身孕。她在张家的帮助下顺利产女,并由家族活动,最终嫁给了兴平侯。
十六年前,张氏再次生产,不由心生一计,假意弄丢孩子,之后安排找到孩子的戏码,就可以将前面那个孩子一起带回来,用缘分的说法认她作干女儿。
然而,这其中出了变故,大理寺的衙差太给力,真的破获了一起拐卖案件,阴差阳错把白大丫给带回来了。那位姓何的偏将是关键,让张氏不得不硬着头皮认下孩子。
而后,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,把兴平侯给套了进去,拉着全府一起演戏,自己则暗中寻找丢失的孩子。
哈哈,好惨一个兴平侯,头顶跑马,整个人绿得发光。张氏还瞒着他打探皇子的行踪,明显是在和娘家搞大事啊。
白芨心满意足,等两人入睡之后才开始拾荒。
从小院出来,她直奔大厨房,没再去打兴平侯的主意,打算留几分自保的能量。
好巧不巧,兴平侯此时也没有睡,白芨错过了另一个吃瓜的机会。
“李忠,你说厨房的事真是定北王旧部做的吗?”
李管家垂头不语,他知道老爷并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。
赵思明看着桌上的文书喃喃自语,“定北王世子与承恩公相交莫逆,如果白丫头真是薛家的孩子,同父母总有几分相像。
卫府一点反应都没有,那证明白丫头不是,可若不是,定北王的旧部今日怎么会为她出头呢?”
过了半响,李管家轻轻说了一句,“侯爷,我觉得大……白小姐不是薛世子遗孤,她就是白家人,可能咱们把事情想复杂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他们带走姝儿,又弄一个假的定北王王府孙小姐让本侯养在身边,仅仅是为了报复?”
“根据这几天收到的消息,应该是那位偏将私下的行动,想用小姐牵制侯爷。夫人生产的时候,定北王麾下正四散逃亡,在京的可能只有那位偏将,这与现场掉落的腰牌对得上。”
赵思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,就觉得这么多年提心吊胆帮朝廷头号钦犯养孩子,真是养了个寂寞,压根不是那么回事,被姓何的摆了一道。
“明天就把白丫头从卫府接回来吧,既然不是薛家人,也算无辜,尽早打发她回家。”
“是。”
赵思明捡起了少有的良知,一脸颓败。
怎么就成这样了呢?
这人呐,真不能做亏心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