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安绷紧的神经瞬间崩断,眼眶立马噙满泪水,嚎啕的声音回荡在整条通道里。
“好好好!”
“是爷爷不好,是爷爷现在才知道我们安安这么多年来的辛苦。”
“咱们不要在这里哭鼻子了好吗?”
“你看这么多叔叔阿姨都在看着,到时候人家要笑话我们安安是爱哭鬼的!”
“不哭了不哭了,这样下去要成丑八怪咯~”
杵在一旁的教众,看着爷孙俩的温情时刻,不免在心中产生一个很大的疑问。
这真的是我们信奉的大教皇吗?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十一月。
日子消逝去,一家人也从伦敦搬到了爱丁堡。
冷风凄凄,地上的落叶被风吹着来回兜转。
男人站在窗前眺望,看着院子里的人儿正躺在秋千上发呆。然而,她这样的情况已经将近持续一周了。
每次他去问她:“你怎么了?”
她总会回答他:“没事。”
这时候江皓业推门进来,他顺着男人的视线望了一眼,然后把一份文件双手奉了过去。
“老大,这是苏禹之的尸检报告!”
男人接过文件翻看几页,道:“这消息散布到金城了吗?”
“嗯!”
“一切都按您要求来推进的!”
“老大……”
江浩业抿着唇,欲言又止:“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?”
男人合上文件,随着手扔到桌上,“说。”
江浩业挠了挠头,问道:“其实苏禹之这一次真要杀出重围的话,他是有机会可以逃得掉的。可是他非但不逃,还选择死在少夫人手里……难不成真的是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吗?”
话音落下,安静片晌。
只见男人长腿搭在书桌上,手里端起酒杯轻轻摇晃,神情极度不屑,“这鬼话连篇,也就只有你这傻子相信。”
“昂?”
“可是老大,我听着这番临终真心告白确实挺真切的呀!”
“难道……不是吗?”
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擦杯子边缘,然后把杯那香气馥郁的液体放在鼻腔前嗅了嗅,幽冷的黑眸倏然眯紧。
那随之勾起的唇角,仿佛是在对自己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笑话的回应。
他斜睨他一眼,嗤笑道:“呵,他是有机会杀出重围,可那仅仅只是有机会而已!”
“他的告白是真的没错,可是真心却是假的!”
“因为他清楚明白当下局势,与其在心爱之人面前狼狈逃窜,不如在她心底里种下一个锚,让她终身都记着曾经有一个男人,因为爱她而甘愿为她放弃生命。”
“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。”
江皓业:“昂?”
江皓业:“那,那少夫人岂不是要记他一辈子?”
男人再次嗤笑一声,摇头道:“可惜啊可惜!他这如意算盘打错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