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再次落下,气氛凝滞。
夫妻俩又陷入无止尽地沉默,就好像这两个人丧失说话的功能一样。
他们互相看着彼此,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。
“你,你,你说程老是大教皇?”
“老公,你没开玩笑吧?”
杨芸慧脸色煞白如纸,一时间只感觉自己脑子嗡嗡作响,不好的预感也在她心底里滋生蔓延。
原绎显也是同样愁容,叹息道:“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,实情确实如你所听到的那样。”
“啊?那……”
“那吉普当年的死,是教众报复造成的?”
“不是。”他摇了摇头,“但也可以说是导火索,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那份卷宗!”
“卷宗?”
“什么卷宗?”
这时,原绎显端起茶杯子,轻轻吹着上面飘散的热气,道:“你还记得安安在慈善晚宴的时候,借着叶云亭的手上缴一份东西给国家吧?”
“昂?记得……”她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可能性,然后惊呼的同时捂着嘴巴,“你说的卷宗,该不会就是那东西吧?”
“嗯,就是那东西。”
“但其实那东西意义上并不属于程家,而是属于安安外公的…….”
“她外公正是当年和赵先生一起研究镭的物理学家之一,后来因为种种原因,他被迫携同家眷以观察员的身份迁居海外,没多久,全家三十六口人丧生于一场大火之中。”
“不过,幸运的是刘容和刘燕姐妹俩躲过一劫,而身为姐姐的刘容没多久便嫁入程家,嫁给了吉普兄……也正是因为如此,后来才造就了程家这一起接一起的祸事。”
听完这番话,杨芸慧眉头紧锁,她半天都组织不出语言来。
思绪一下子被拉回那尘封许久的记忆里。
其实当年自己和刘容也算有打过照面,印象中她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女人,经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一开始还以为她就是被旧社会文化熏陶过度的封建女子,认为婚姻就是洗手做羹汤,三从四德的‘贤妻’行为。
现在回过头想想,原来她之所以那么低调,完全就是为了把自己好好藏身起来避免祸事找上她呀!
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原绎显轻拍着她的肩膀,问道。
只见杨芸慧慌乱地收拢着发散的思绪,忧心道:“老公,我刚才想了一下…….我觉得程老身份的这个事情还是先暂时别告诉孩子们为好!”
“怎么说?”原绎显放下手中的茶杯,轻拥着她,“你是担心孩子们知道太多会遇到危险是吗?”
她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就是在担心这个问题。
“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,这个事情确实是可大可小,我们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!”
“老公,不管是程家、还是我们家,我都不希望安安那孩子重蹈她父母的苦难!”
“她是我的孩子,无论如何我一定都要保护好她,我绝对不能让她因为这些事情受到伤害……”
杨芸慧越说越激动,但为了隐藏自己想哭的情绪,她只好着急起身向窗外探着脖子,同时顺便转移话题。
“老公,你说这两个孩子怎么出门这么久没有回来呢?”
“这阿深也真是的,也不会给我们长辈打个电话来感知一声,你儿子就是被你给纵容坏了!”
“现在他眼里就没有把我们长辈放在眼里!”
“等他回来我高低得训斥他才行!”
一旁被莫名其妙骂一通的原绎显,无奈地摇摇头,然后端起那杯温茶一饮而尽。
“哎!!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