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待于侧妃真是温柔体贴,看着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“那可不,殿下可是出了名的谦和端方,仁慈温润,唉,真可惜当初我没能被选上。”
“快别做梦了,人家于侧妃可是真国公府的嫡女,自己也是一等一的出挑,另一位侧妃也是相爷家的千金,咱们怎么能和人家比。”
“要是能够侍奉太子殿下,就算是昭训奉仪我也愿意啊。”
沈轻罗没凑过去,站在边上听了一圈,只觉得傅珩宸实在是伪装自己的行家,那样心机深沉冷心冷情的一个人,竟然把自己这样成功地塑造成了谦谦君子。
她懒得再听下去,只是等在一边,等着这些小女娘们挂完了红绸,嬉笑打闹着走远,才走到树下,在边上的桌案上挑了一根寺里提供的红绸,拿起案上放着的笔。
她的心愿挺简单的,寥寥几语就写完了。
看着手中的红绸,沈轻罗轻叹一口气。
佛祖,你若是真的有灵,若我这重来一世真的是天意,那就请你顺一次我的心意吧。
她踮起脚将红绸挂向高处,广安寺的说法是红绸挂得越高越灵验。
没注意到腰间的巾帕滑落,掉在了脚边上。
好容易挂完了红绸,沈轻罗看着飘扬在枝头的绸子,露出了一抹带着期盼的笑。
估摸着成帝和皇后那边应该差不多了,沈轻罗转身往大殿的方向走。
尚未走远,就听到有人叫住她,声音有几分耳熟:“沈司言。”
沈轻罗回过头看,发现居然是林晋安。
一身墨色常服的林晋安带着战将独有的冷冽,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,漆黑地眸子看着沈轻罗。
沈轻罗不明所以,不过还是先行了礼:“侯爷安好。”
林晋安走到方才的树下,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来了一枚巾帕:“沈司言的帕子掉了。”
沈轻罗这才发现腰间挂着的巾帕不见了,她连忙走过去:“区区小事,何必劳动侯爷,下官自己来便是。”
林晋安将手巾帕递还给沈轻罗,神情依旧是沉静而寡淡的,声音也是平淡无波:“举手之劳。”
沈轻罗收了巾帕,直面上林晋安,不由觉得有些尴尬。
林晋安似乎觉察出来了:“沈司言是要回大殿吗?”
沈轻罗点点头,林晋安颔首:“走吧,正好我也要过去了。”
说完就自己走在了前面。
沈轻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但是眼下也不能够自己走开了,只能是硬着头皮跟在林晋安的身后。
回到大殿附近,沈轻罗向着林晋安看了几眼,终于咬咬牙开口:“侯爷,下官就先行告辞了?”
林晋安没说什么,只是侧身让开了路。
沈轻罗松了一口气,从林晋安的身侧快步走了。
不远处的宁凭阑看到了这一幕,微微眯起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