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平就是侍卫司的指挥使,江贵妃母家的亲侄子。
这话是很严重的警告了,凭着江贵妃的受宠,侍卫司这些年一直是压在殿前司的头上了,这回算是闯了大祸了。
副指挥使灰溜溜地应了声“是”,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,但是又不能跟成帝顶嘴,只能灰头土脸的跟着宁凭阑一块告退了。
见着两人都走了,沈轻罗有点意动,他也有好几日没见到宁凭阑了,还想着和人说会话:“陛下,既然公主殿下已经安全回宫,那微臣……”
成帝眼睛的余光都没分给她:“你不着急走,在边上等着。”
沈轻罗悄悄撇了撇嘴,不是很情愿地应了声,退到边上站着。
华阳身边的人一下子全空了,沈轻罗看着成帝盯着华阳不开口,想了想,一转头和郑林对上,两人视线交错的瞬间,两个人都明白了。
郑林扬了扬手,示意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出去,最后整个宫殿只留下了成帝父女,还有沈轻罗和郑林留在边上候着。
见人都退下了,成帝才冷冷地看着华阳,带着震怒:“给朕跪下!”
华阳一脸不服气,虽然不情不愿地跪下去,但是背挺得笔直,显然是在挑衅。
成帝对着这个从小娇宠的女儿,也是第一次这样生气:“你身为公主,既没有朕的同意,也没有问过皇后,居然就自己私自出宫,华阳,朕看真是朕太纵着你了,才让你这样肆无忌惮。”
华阳冷笑,对着宠爱自己多年的父皇,骄傲的小公主并没有任何的畏惧,也没有对自己出宫行为的悔改:“父皇何必和儿臣这样虚伪,父皇恼怒的难道是儿臣私自出宫?难道不是恼怒儿臣不愿意下嫁匈族?”
成帝胸口起伏加剧,显然气得不轻:“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
郑林连忙上前安抚成帝:“陛下莫动气,公主殿下只是一时在性子上,陛下莫气莫气。”
华阳这头却在火上浇油:“儿臣没有使性子,儿臣不可能嫁给那匈族的野蛮人,父皇若是非要逼儿臣远嫁和亲,儿臣情愿现在就碰死在这垂政殿。”
这话惊着了沈轻罗,她不动声色地往华阳身边挪了两步,顺便挡住了离华阳最近的柱子。
成帝抄起手边的茶杯,就朝着华阳身边扔过去,到底还是顾及着华阳是女儿身。
沈轻罗看着瞬间粉身碎骨,碎片还险些溅到自己身上的茶盏,心里想了一下那可是官窑上供的珍品,可贵了。
皇帝生气起来真是败家。
不过,瞧这这力度,得亏跪在这里的是个身娇肉贵的公主,若是哪个皇子把成帝气到这个地步,怕是这茶盏都奔着脑袋去了。
思绪漫不经心地飘散着,面上沈轻罗还是规规矩矩跪下:“陛下息怒。”
郑林也被这一下惊着了,看到沈轻罗反应过来,他也跟着一块:“陛下息怒啊,莫伤了龙体。”
华阳却不为所动,她甚至头都没有偏,看都不看身边碎了一地的茶盏,面不改色直视成帝:纵使父皇见责,儿臣也不可能答应和亲的,儿臣已经有心上人了!”
“什么?!”
沈轻罗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那位容家的郎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