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就是孤儿的宁凭阑,虽然被殿前司指挥使收养,但是指挥使公务繁忙,平日里小凭阑也总是和师兄弟们一块,家一直以来对宁凭阑的意义,就是一个住所,可以休息。
但是刚才,宁凭阑好像觉得,这才是真正的家吧,有人等着你回来,笑着招呼你吃饭。
就在一辆狭小的马车里,宁凭阑空了二十年的心,第一次觉得满满当当,胀得发疼。
他压下眼眶里的热意,露出一个干净的,满含情意的笑容:“好,这就来。”
两人依偎在一起,谁也没说话,就是各自安静地用着自己的早膳,但是眼神之间的暧昧旖旎,缠绵交结。
吃完了东西,沈轻罗看着宁凭阑收拾好东西,也不着急走,反而靠在宁凭阑的怀里,两人倚在马车壁上:“再睡会,我卯时再走。”
宁凭阑看着怀里无比自然的沈轻罗,也没有拒绝,反而做出了一个沈轻罗意想不到的举动。
他拥住沈轻罗,低下头在沈轻罗的额上,落下了轻柔的一吻,声音有些低哑:“好,听你的。”
沈轻罗起先是呆住,反应过来以后,直接把自己埋进了宁凭阑的怀里,声音软软地控诉:“你,你,你怎么,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,就,就……”
一向伶牙俐齿的小娘子害羞地成了鹌鹑。
宁凭阑抱着她,好声好气地道歉,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:“我错了,我以后一定同你说。”
沈轻罗埋在人怀里,怒哼一声:“你最好是这样!”
不过倒也没真生气,单纯就是害羞。
前世和傅珩轩也经历过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,按理不应该这么害羞。
但是,但是刚才被宁凭阑无比纯洁地轻吻额头的时候,沈轻罗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了,额头那里隐隐发烫一样。
这可真是栽得彻底。
两人相拥着,却算得上规规矩矩地睡了个回笼觉。
卯时的时候,秦羽溜达过来,叫醒了两人。
看着衣衫依旧整齐,只是压出了些许褶皱,连头发都没怎么乱的沈轻罗,秦羽用一种恨铁不成钢地眼神看宁凭阑,却被自家师弟冷冷看回来。
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他:别盯着沈轻罗看。
秦羽气笑了,自己好心来叫他们,怕他们俩被人看到睡一辆马车。
结果宁凭阑这个没用的,什么都没发生就算了,还凶巴巴警告好心的自己。
做人师兄真难。
沈轻罗理了理衣裙,拎上食盒,朝宁凭阑弯了弯眼睛:“我先回去啦,你不要弄得太累了,撑不住的话就和指挥使告假休息吧。”
宁凭阑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之温柔,让沈轻罗红了脸颊,却让秦羽血压都上来了。
自己这师弟真是儿大不中留,瞧瞧对着小娘子的模样,再看看对着自己的嘴脸,真是当初挨罚的时候白给他留饭了!